……

“那分量略有些大，团子夜间积食于无益，我与他分食就好。”

无情亦有情，不添虚意，不问缘由。

青丘晚市方开启半个时辰，正是来往聚集时分，人兽比比皆是，敲着小鼓叫卖的也不在少数，多是些带了灵咒的女子饰品和青丘的特色产物。

“这青丘山灵物颇多，神识探查多为冒犯，自是不可日日如此。”

“这位仙君所言甚是，”

“幻狐是万年灵兽，且最善隐匿，我亦察觉不出，算来也是常理。”

这话内的称赞倒是颇为诚意，夜华心中却有些别扭。

鬼厉看了他一眼，显然并未想到对方察觉他的打算，虽这并不是不可言明，只是他惯于独往，况二人并无深交，那日相救多少消了些疏离，几日相也甚是志趣相投，夜华总是能猜透他心中所想，于奕棋一途尤为凸显，但也无需事事相告。

旁边听着的孢子忙着盛碗，抬笑着搭了一句，

他淡淡出声，

鬼厉来此，是有正事，自是不会整日于内修炼。

端了云吞上桌，又添了一句，却是对着夜华，

夜华闻着锅前飘出的味，知晓他所言不虚，正待询问鬼厉，却见那人已经牵了团子坐在角落一张木桌前，“两碗，有劳了。”

月辉盛极，披于树大地，如泼了满地的水，印下枝叶剪影，相映成趣。

……

夜华并不惊讶，

想了想他复开口，

控心之术，乃修炼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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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为下，炼心为上。是故历有诸般劫数，八苦八难，情仇爱恨，方坚固其心，谨守一。

“帝姬果真不同于旁的仙姬，殿下有福。”

苍红罗衫，眸澄如冰。

……

大锅煮开的新鲜云吞薄馅美，杂着虾米海藻，香味诱人。案上面团的是一孢子，见来了面生的客人，搓了搓手，笑着自夸，“这位小仙子可真是五感通明，我这云吞可是千里仙地内都是有名的，三位仙君可要尝尝？”

又听见那人似是解释,

“你是想要夜间蹲守么？”

虽在识海中探过，置其间还是颇有不同。鬼厉有些无言，不想这仙家之地，竟这般，烟火气。

“我日前尝以神识探查，整街乃至广林皆无幻狐气息。”

修至深者，心愈趋完整，人间百态如青烟，过而不问，不动命数，方为，慈悲。

鬼厉愕然，旁边玩着他袖子的团子低偷笑。

“不想仙君男子也这般心细，

为何，竟是不自觉想要靠近？

团子不耐烦听他二人讲述这些，早早地寻着香气奔近一云吞棚。

夜华手执炎髓狼毫，笔下专注，墨色晕染点睛。

“九尾狐族历来便与红尘多有来往，亦不入西天，自然比着其余仙居多有不同。”

夜华若有所思，弹袖、点、放茶、起，一连串动作行云水，干脆利落，“亥时，门见。”

他二人收势俱是若无其事，方才那幕，却不知在三寸琴枕之上是否于片刻，拨乱了哪音弦。

他是单点了团子与他自己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