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叛出青云，便再难见毫无目的的示好，对于那日将团子惹哭，心底也是极为难过，自是想着补偿。只是，团子是天帝重孙，份尊崇，不用猜也知锦衣玉食不消说，五湖四海的奇珍更是打小就当普通皿对待，一时间也不知该拿怎样的东西礼物能合他心意。

自大街两旁，商铺林立，坊巷间不时有叫卖声传出，酒香散在一整条街上，夹杂着刚出炉的包子和各色小吃的味。酒楼，茶肆也是座无虚席，红砖绿瓦的楼阁上间或站着几位少妇或手握折扇的读书人，口中的多

说来，还不曾见他穿过旁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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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华虽说只需自己陪他玩耍，但是自个儿生于凡间，觉着，生辰终究是需要备份礼物的。

转一想，自己似是有些多余，而帝姬看着似是也没有不满，许是夜华为了哄儿子开心方拉上自己一介外人，又恰巧可给他们二人创造单独空间。

这么一想偏是合情合理。

出了屋门，团子蹦蹦的牵着他的手，鬼厉一眼便瞧见化作了俊俏公子装束的白浅在门外等候，粉面朱，比满树桃花还要艳丽，仪态端庄，冲他们一笑。

到了凌晨才模模糊糊睡着，没过多久就察觉有推门声，一睁眼，糯米团子如白瓷一般细腻的脸上大眼睛笑的眯成一条，正对着自己。目光后移，着绣龙玄袍的夜华嘴角噙了笑意，目光温柔地看着团子。

人间的城镇比之神族各界皆多有不同，较为繁华浊杂，也更为朴实简单。土质紧密，墙砺，其下过了春的翠绿辰时夺了雾气，苍翠滴。红松城门修的不算高大，门钉层叠，推着牛车，提着菜篮的人额角汗重。入了城门，车粼粼，人穿梭，布衣荆钗的农妇挑选着合适的果蔬，带着侍女带面纱的窈窕女子在拐角的水粉店仔细询问，街边一角，长袍的温书生在书画摊作画。

那是长辈应给的祝福。

团子上是云锦织就的华裳，摇着自己的胳膊，一双乌黑眸子忽闪忽闪，声音糯倒真似儿时的绵圆子，“快些起来嘛，父君说你今日要同我去凡间的，可不许反悔哄我。”

手一扬，隔空取来外衣，也不计较夜华在此，顷刻便换好了衣物。

也不奇怪，白浅是夜华的未婚妻，儿子的生辰他们夫妇自然是要一起的，消息上本就报称夜华是为了白浅才来的，天族与青丘此番姻亲，是万年前的约定，夫妻琴瑟和鸣于公于私都好。

睡意早被他赶得七七八八，鬼厉了他肉呼呼的小脸，不禁放了声音，“自是不会哄你。”

……

鬼厉想着，心下就有些紧缩。

人间百态，芸芸众生。

睡意。

那个孩子玉雪可爱，自第一面起就对自己分外的亲近，而近日相，也是别样的惹人疼爱，聪慧灵透外加自幼失母，名曰离无外乎是念着他那位娘亲罢了，每每便是提醒，于一幼童而言又是怎样的感受？

鬼厉心里有了这样的猜测，也就尽量抱着团子离二人远些，想着成人之美，却没发觉夜华看着他的眼神些许沉。

鬼厉抿，压下心里其余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