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皱了水面，远方影影绰绰闪出数十盏渔灯来，冰破了，便有鱼了。然而山河如画，不及眼前人。

情热期是自世间第一只走兽起便有的，龙族的便在这槐序到鸣蜩，也就是四月到五月。

浮生偷得半日闲，若这闲有了心爱之人所伴，便觉得望它走得慢些，再慢些，便好似能留得住很多很多年。

鬼厉想了会儿，摇首，

夜华从善如，

这游玩一途，惊蛰叫破春幕，紧跟着中气小满过芒种，槐序悄然离去。屋内的大床上铺开散乱的长发，鼻息间的每一口都是甜腻的□□味。

半躺在床上的人自然觉察的到，经脉里游走了整个大周天的灵力觉得好受了一点，才只冷哼了一声。夜华小心的靠近鬼厉，伸出手放在鬼厉腰上替他，听见那人嘶哑着嗓子恨恨的一句，“禽……”

夜华便望着他轻笑，

被一巴掌打出门的夜华连发都未束，貌岸然的看了看周围，摸了摸鼻子开始思索是真的出去还是乖乖在门口呆着。他有点委屈，片刻后选择了默默推门进去。

“禽兽，我禽兽。”

酥麻自腰间蒸腾，原本清明的目光在快沉沦里逐步迷乱，手指被上方人紧紧扣着，线俊美挡不住声声溢出的息和求饶，可不过是惹得肆的人更为用力的捣入他的，撞击声混着水声激烈无比，在耳骨里混合成情的乐曲。到最终，记忆里只余下起伏重叠的人影和被眼泪模糊的轮廓。

“没有，我记错了。”

“那本王还真是好奇，以往太子殿下怎得没这个征兆？”

“说起来天帝不是传来信么，可是有事？”

这里便挤满了人为荷花庆生，亦算是消夏，如今不过三月，自然是不热闹。鬼厉了会儿风，猝然闭目，“早先你讲说那荷花仙的生辰一传传错了，这么多年我竟也不知她到底是哪个日子。”

小腹前的石栏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刻痕，冰凉冰凉的，鬼厉动了动随口应，“你是很好用。”

夜华偏望他，片刻，

夜华不避讳旁人目光，揽住他腰方，

“……”

“帝祖见我日日在人间不思进取，自然便要派人下来促的，他不烦事多年，如今乍一接手自然想念我这个好用的孙儿。”

次日，夜华明白了：贪得无厌，总要承担起后果。

“谢夫人夸奖，为夫自然是，很好用。”

鬼厉只觉自个的肾在隐隐作痛。论起来，龙这个种族再高贵强大，也的的确确是算“兽”的。他难得动了气，可这事是不太适合说出去的。带着春期燥动，仿若桃枝沾水一汪情。实则讲起来也简单，不过是飞禽走兽皆有的“情热”。

“我曾说过么？”

这走海踏山，沧澜天地，观风波浩，景不新奇，平心而论于他二人眼中甚至有些格局狭隘，可即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都是常态，沧海横海枯石烂亦是常见，二人心中却仍有异于往日的平和。

床，桌子，地板，浴盆。皇天黑了又白，星辰周转巡回，不知是几。

他这话挑了一子韵味，鬼厉呆了一下，瞬间红了脸。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