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亦辞目如鹰隼，眉骨和鼻梁的阴影在荧光屏照耀下格外森冷。他飞速动视频缩略图，没多时，便寻到了最近一次记录。

一段漫长的空白后，伴随酒瓶乍破声，他辨识出自己糊的那声“楚丘”，以及模样倦怠的连声致歉。

假如他俩早有渊源，无论是敌是友，E026都不应该是这种反应。

梁亦辞眯着眼睛凝视虚空，蹙眉摇晃回酒柜，图再捞来一瓶酒喝。

由于喝得太急，清澈酒打了他褶皱密布的衣襟，将他为Alpha的致打碎得一塌糊涂。

摄像转换角度，画面晃了几晃。

他大脑很钝，摸着脖子抬起脑袋，撒气似的将智能机撂至一旁，扯过酒瓶又灌一口，酒瓶彻底空了。

不知不觉间，梁亦辞咬破下，尖舐到一抹腥甜，与齿间残存的伏特加味缠绵起来。

――字或许不一样，音是对的。顺便再查查楚丘边，有没有名字“羲”的人。请尽快给我答复。

于是他专门联系到信得过的人，设置了一款小程序。每当进入房间的客人内酒度达到一定值，监控便会自动开启。

他顿了顿，分开拇指与食指，将屏幕里的字放到最大。他怔愣良久，又用发侧脸蹭了蹭睡衣袖，继续戳屏幕。

E026当时的眼神与其说是恨，不如说是迷茫。就好像他也不太了解事情的经过，只是下意识为了自己所说的话而愤怒着。

从那以后，梁亦辞开始抱有荒诞的侥幸，他寄希望于从自己醺醉后的只言片语中，寻找到某些遗失的过往。

酒瘾犯得来势汹汹，他不由得拎出那瓶开了封的伏特加，扬起脖颈住瓶口直接灌下。冰凉酒至咙，化作泛疼的灼，染红了他素来清明的眼眸。

很快，梁亦辞便瞧见了某位钢印号为“E026”的闯入者杵在他前的模样。

……那天刚巧是E026对自己态度转变、变得乖戾挑衅的前一日。

楚丘是谁？E026继承的Omega数据？不，不应该。

梁亦辞猜测得疼裂，始终抓不住关键的那引线。而唯一知真相的人，就在他眼前狡黠地溜掉了，再寻不到踪迹。

他骤然生出一种抽干氧气的空。

及至画面转为一片漆黑，梁亦辞艰难凝视向角落标注的时间，回忆少时。

梁亦辞失魂落魄挪回酒柜。

第21章

对方用修长阴影罩住他，怔然倾听，面色一步步转为惊怒。

梁亦辞醉眼惺忪，歪磕向柜门，掏出智能机时差点没拿稳。于是他慢吞吞挪步，趴上吧台，伸长胳膊耳朵压向肘窝，迷迷糊糊给谢守发讯息。

因为那次醉酒，他没藏好脆弱，失去

――明早醒后帮我查一个人，楚丘。

他轻咬尖，点开视频，心脏在左口缓慢突。

结果他扶住黑色木纹时，一阵眩晕感突如其来。加上胳膊刚被压得发麻，他不由自主贴着酒柜下，蹲了半天眼睛。

梁亦辞脸色霎时变得五彩缤纷。他从未想象自己也会有这种颓丧的时候，居然会蜷缩在角落，扮演一位完完全全的弱者！

瞬间点醒了他。

他跌坐地面，蜷着一条，注视反镜里狼狈的自己，与视频里醉酒后的状态极其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