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这个意思。”楚悕抱歉地小声说。

块被海水冲刷过的礁石，除却些微无关紧要的个人信息，基本忘记了所有。

他替楚悕拉了拉被子，轻声：“人总要坚持一些原则，不能因为怕被孤立，就出令自己后悔的决定。”

楚悕低低“恩”了一声，收了收下巴，又松懈下来。

“恩，开个玩笑。”崔勉眨眼睛，说，“我没别的目的，只是为了方便找人，才决定同人造人接的。我也是在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夜坷他们。”

楚悕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崔勉怔然凝视掌心糖果，胳膊生生止在半空中。他抬首去瞅楚悕装睡的侧颜，半晌后如释重负笑了出来。

si  m  i  s  h  u  wu.  c  o  m

“好在这种小病机检测不出来，所以你并没被送入销毁程序，只是作为滞销品放了。”崔勉温柔说，“别担心，依照目前情况看，被放的人造人oga除了生活拮据许多，自由度远胜于被上社会人士豢养的优等品——想必你也不是在意虚荣的人。”

是谁？楚悕想不起来。他只清晰感知到，自己的心脏正被一只无形大

楚悕了干涩，无视对方不赞许的“诶！”声，从被子里探出漉漉手臂，着手指抓起一颗糖，而后畅入崔勉准备替自己掖被子的掌心。

想必是那位小朋友留下来的。

“啊，被你发现了。”崔勉略显错愕地摸了下鼻尖，笑，“你可不要别歧视啊。不是所有alha和beta都是混账。”

眼前的beta好歹算是救命恩人，楚悕不到熟视无睹。可偏偏他又不擅长安别人，只好抿偏开脑袋，瞅见枕边摆放的两颗糖果。

而后他飞快缩回胳膊，迅速闭眼，肌肤浮现稀薄血色，几乎要与临时隔出的洁白病床为一。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位beta医生讲稀疏平常的大理时，似乎就快要哭出来。

“谢谢你，小悕。”

为心理医生的崔勉首先意识到楚悕的不自在，便摘下口罩，用眼神赶走叽叽喳喳问oga“感觉怎么样”的小伙伴们，拉开椅子坐下来，耐心替楚悕着心理疏导。

楚悕坦白了自己失忆的事，崔勉并没有出诧异神情，而是继续循循善诱，替他分析。

“想必很幸运。”楚悕客气而诚恳说。

崔勉又聊了点无意义却放松的话题。楚悕勉强缓过劲来，盯着对方令人放松的淡眉，问：“刚才那几位是被放的人造人……可你好像是beta？”

起先楚悕保持缄默，像只礼貌的蚌壳。过了良久，崔勉才勉强撬开他的嘴巴。

“恩。既然有更适合当朋友的人，我就没必要继续和某些欺怕的beta混了。”崔勉说到这儿，忍不住轻眼睛。

“据我了解，人造人oga制作过程中难免会出现这种意外。”崔勉平淡稀松说，仿佛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将已故人类记忆录入人造人脑内，这种技术明显还不够娴熟吧。”

楚悕点点。被纱布罩住的后颈太难受，他被剃了一些的黑发茸茸在脑袋上，和枕发出窸窣摩声。

这个陌生称呼像一块浸了盐水的布，狠狠捂住了楚悕口鼻。他脑海中莫名过一个低沉声音，似乎曾用更低沉更缱绻的语调，这般唤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