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丘说他是产生了错觉。

楚丘眯了眯眼睛，微微后倾，却没有将左麟推开，只是反问：“换什么？”

左麟没说话。他的目光逐渐迷离，灌了迷魂汤似的靠近，作势要接吻。

可没等楚丘出声拒绝，左麟就在咫尺距离间，呼急促着：“我帮你找到他……以后想念他的时候，能不能顺带想起我？”

依照如今的医疗水平，这甚至连手术都算不上。旧区资源匮乏，抑制剂都要靠政府定时定量供应，左麟也担心自己去了旧区会遇见尴尬事，破坏计划，当即就准备答应下来。

这些都是那些浮在明面上的、楚悕了解的事情。而更多的真相，却被左麟用青柠泡了水，封了罐，躲在深夜的玻璃花房里醉饮。

直到很多年后，左麟才知，楚丘其实是安排人替他摘掉了后颈的监视用芯片，同时也关闭了他上着的信号屏蔽。

关于两人的关系，左麟猜测了许多种可能。其中有好几回，他都快摸到真相了，可楚丘总会用那种浅淡又笃定的口吻否认，又在不久后不动声色搬出证据。

等后来他如愿以偿和楚丘在一起，蜷着把埋在楚丘接近肋骨的地方，用叫到沙哑的嗓音徐徐来，楚丘就用宽大掌心他的后腰

整个手术十分迅速，并且毫不痛苦。左麟醒来时，顿时觉得自己浑上下都轻松了许多，就好像有什么长年累月的枷锁被摘下来了。

那天，楚丘认定盯着他的脸，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最终说了个简单的“好”，就轻推开他，进了浴室。

“我也想和你拥有一个姓氏啊。”左麟抬了抬眼，见萤火虫飞了，嘟哝，“偏心鬼。”

萤火虫太漂亮——无论它是真实活着的生物，还是人类伪造的工艺品，都拥有难以否认的魅力——就好像楚悕这个人的存在一样。

可句子临出口前，他却突然顿住了。趁楚丘不备，左麟缓缓抬起手臂，摘下楚丘眼镜，轻声问：“可以交换吗？”

纵然如此，楚悕依旧强撑了足足半月，直到那些冥顽不化的人完全干涉到楚悕的私生活，他才秉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勉强同意了这场合作。

虽然叫他吃味，可他却还是忍不住去赞赏。

他会嗅着人造花花香，呈大字躺在地上，偶尔会有萤火虫落在眉梢，聒噪地振动翅膀。好几次他都想把飞虫弹走，气急败坏说“快走开”“笨，知不知你的存在会令我感到不舒服啊”，可实际上他只抬了抬手，指尖就又落下了。

事成之后，他遵守约定，寻出一块可规划土地，采纳左麟的建议建造了玻璃花房。左麟作为最大投资商，借此获得了一笔不菲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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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麟不是没有判断力，只是他的所有理似乎在楚丘面前，全都会归零。

来到旧区前，楚丘专门请了位口很严的名医，给左麟动了场小手术，说是可以帮助他降低引力，避免在理混乱的旧区遇见不好的事。

丘提前制作的履历与拟定的谈判条件也都天衣无，楚悕没理由不接受。

自从左麟与楚悕见面以后，楚丘开始忙些不便分享的事。两人寥寥的几次对话中，楚丘多半也在打听楚悕近况——其余时段，左麟猜不到楚丘的行踪，又不敢贸然联系，只能在寂静深夜偷偷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