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真顿了一下，他当然是为那个胡搅蛮缠的哥哥歉。但是又想到，柯尔兰学长多次对他歉的行为很不满，认为他没必要因为别人的过错承担责任。所以他很自然地略过这一茬，换了个方向：“我希望能换一个搭档。”

他和谢真“对手戏”虽然多，但实际上他对这位主角受没有特殊的喜恶，自然没什么反应。但谢真提到了剧情相关，谢虚立即感地抬起了眼睛，小心翼翼瞥了一眼柯尔兰。

他的直觉出乎意料的准，课程安排上他的搭档明晃晃填着“谢虚”两字，不用想就知是这位兄长又作了什么妖。

柯尔兰被谢虚的小动作弄得差点崩不住人设。明明在意极了还假装沉迷智脑的样子，还那什么来着—

柯尔兰隐蔽地勾了勾角，又恢复一张冷漠脸，对着谢小学弟勾了勾手指，说：“和我去登记。”

柯尔兰沉默地收回了单手剑，金色碎发遮掩下的耳朵，有点发红。

“是我主动、诚恳地请求柯尔兰学长，安排我和谢真的对战。

谢虚一直懒散地玩着手腕上的智脑系统。

“嗨，”有个男孩局促的上来搭讪，“那个，级长你知吗，这次你的搭档是一个E班学生。”

“你可以试试，我会不会——”

“这不是学长的私心报复，我也不是送上去给谢真‘火’。而是我作为帝国机甲学院的一名学子，要为我收到的有色眼镜及不公平对待，出有力的抗争。

谢虚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是望着柯尔兰的。那张好像只能被称作俊朗清隽的脸，此刻散发出要命的引力，简直让人挪不开目光。

……

接着，像是“克莱”这个人已经彻底人间蒸发了一样，谢虚没有再看他一眼。

去他妈的意外。

这个词给了谢真不好的联想。

那个傲慢的学长冷淡地看他一眼，眼里有些奇怪：“什么对不起？”

E班。

就在气氛僵持，即将发生两名级长恶斗殴事件时，谢虚突然开口：“克莱级长，您好像误会了一件事。”

谢真一向习惯只提前五分钟到场，以免被那些叽叽喳喳的新生纠缠太久。今天他收到的瞩目依旧热烈，只是与以往不同，随着时间推移，这些目光没有识趣地挪开，而是变得更炽热了。

“没有只是，”谢虚无情而又不失礼貌地说，“鉴于您对我的否定与轻视，我已经决定在证明自己前不与您再多作一句交，以免影响心情。”

这些侥幸在谢真看见那个熟悉的影，站在柯尔兰学长边时，就被绞碎了。

“以此证明，以此表白，我拥有不逊于谢真级长的魅力，可以肆意去追求我倾慕的人。”

“……”克莱咙轻轻动，多年来养成的贵族修养终是没让他再失态，只是音调有些喑哑，“小学弟，我了解你的心情，只是……”

他深呼一口气，毕竟是A班与E班的联合课，两个班学生搭教学很正常。哪怕导师一般不会安排实力相差过大的学生作为搭档，但也偶有意外——

一年级级长表情冷，合上自己的笔记，夹在腋下便大跨步走到柯尔兰面前——他看都没看谢虚一眼，诚恳地说：“对不起柯尔兰学长，我没想到……”

尔兰级长，您想上军事法庭么。”克莱眯着眼睛，语气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