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
又想起一事,忙
:“差点忘了,荆州来信,世子正招兵买
,
行举义。”
“可她偏偏就拒绝了。”元晔不是个喜欢藏匿心事的人,尤其是这样的情感之事,他虽然不算太过失落,到底有些怅惘,“其实我也不知
自己今日为何这样唐突?人与人,也许天生如此吧。我与她投缘,见地相同,又觉得她与众不同,不若我平生见过的其他女子。”
元晔却
:“强扭的瓜不甜,何必呢?”今天他也只是一时冲动,究竟是欣赏居多还是喜欢居多,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何况,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
,怎么能因儿女私情而倦怠呢?
元晔深深地望着他。
不过,他素来旷达,遂一笑置之:“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喜欢便喜欢了,拒绝便拒绝了,也比整日压在心底强。
元晔只看到她的
影悄然掠过长廊,不过片刻,便消失在深
,低
看了看手中笛子,将之别回腰间,微微一哂,有些自嘲,又有些无奈。
秋姜略一福
:“夜深了,郎君早些歇息。”敛了广袖转
离去。
她笑了笑:“君素雅量,必不会因此怨怼于三娘,然否?”
秋姜没有抬
,平缓地说:“三娘年幼,嫁娶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何敢私相授受?有违礼法,于自幼所承所受之学相悖。”
李元晔一震,猝然回
:“这样的大事,为何不早说?此时时机尚未成熟,怎能草率行事?”
他失笑了,闭上眼睛,微微点
:“三娘确实
情中人,直言不讳,晔怎会心生怨怼?但愿今日之事,如那消散的云烟般散去,不必挂怀。”
兰
虽然有些吃味,却更不忍他失落难过,心里咒骂谢秋姜,嘴上却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汉人女子,又非胡女,嫁娶哪里有任凭自己
主的?等回了江陵,邸下将之告知大王,然后纳彩、问名、纳吉一一践行,到时候由不得她使
子。”
元晔
:“那更不宜轻举妄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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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
:“大王被幽禁洛阳已经达数月之久,世子也是关心则乱。
如何,属下也不清楚。”
兰
见他认出自己,也不再躲藏,走上前愤愤不平
:“她的眼睛瞎了!邸下是北朝第一美男子,
通君子六艺,文武双全,冠绝南北,看上她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有脚步声从后传来,元晔低
抚摸那玉笛,笑
:“兰
,你要笑话我,便尽情笑话吧。我也不知
自己竟然会看上区区一黄
小姑?”
“我要听真话。”他的声音忽然有些严厉。不是她的拒绝,是因为她此刻的敷衍。
此生第一次求爱,便这样被人拒绝,他心里多少有些戚戚然。
也许,这只是欣赏吧。他自己也摸不太准――到底是少年心
――元晔失笑,为自己难得一刻的冲动而有些微微懊恼。
秋姜沉默了会儿,抬起望向他,这一次不再躲闪:“那日与君畅谈,摒弃前嫌,三娘视君为知己,君子之交淡如水,浅谈便可,深交未免徒生怨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