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吗？”他问秋姜。

“你有何事？”

和陇西李氏的士子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何况李元晔是江陵王嫡子，一品公侯，尊贵无比。之前谢三娘对林瑜之的些许温情，也不过是可怜他罢了。可笑的是他信以为真，多番期盼。两两比较，谢三娘弃他如敝履，毫不犹豫便与李四郎走了，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

难这还不够明白？

路上又逛了些铺肆行摊，日落时分，他们去了院门外的台阶上会合。到了那里，却见林瑜之眉紧锁，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林进之正和那中年店家说话，语气焦急：“怎么就不见了？这院子又不是吃人的鬼屋，定是你拐了我家四娘！”

那形似昆仑的黑脸干瘦女人谄媚地笑：“贵人好眼力，这是昆仑出产的上等玉石。”

元晔问那女人：“几值？”

二人说笑着走远了，林进之回看着林瑜之，讪笑：“谢氏贵女，当王侯将相、贵胄公子，我等庶族还是不要妄想了。”他虽然倾慕谢氏三娘，却也知自己几斤几两，如果不是氏总是着着让他来，他也不想来讨人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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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态自若，秋姜也没有多想。

那女人在后面打开锦袋，目光都直了，颤巍巍地捧起那分量十足的金块。

秋姜笑着点：“阿兄送的，三娘都喜欢。”

元晔温和地点点，轻声：“好。”

店家大呼冤枉，于是把来龙去脉一脑儿和几人说了。原来，他是东市街角位置的一家小脂粉肆的东家，因为物美价廉，林敷一直都在他这里买胭脂水粉，顺便让他帮着留意时兴的物什。几日前，林敷叮嘱他留意一些女儿家的私密物件，他一直遍寻不到，昨日晚上却有几个胡商登门拜访，说是有新到的商物。往日店家还不会这样大意，向来只余相熟的易物，但是此时他正愁找不到货源，两下一拍即合，便打算今日带着林敷上他们那儿取东西。谁知到了院内的铺肆，店家被一个胡商缠住说了会儿话，等说完回去一看，林敷

他迟疑了会儿，低对她笑：“也没什么。兰之前与我闹别扭，自己跑出来了。她是我最重要的帮手，知晓我太多秘密，我不能任由她在此胡闹。”

女人从旁窥了他一眼，试探地伸出两手指。元晔清朗一笑，取了一个锦袋，“咚”的一声掷到摊位上：“不用找了。”转稳住秋姜肩膀，低替她簪上。

元晔看到前面有卖首饰的铺肆，便：“相识已久，晔还未赠与过三娘什么呢。”说着领她到那边，抬手翻了翻，挑了支和田玉簪执起来。

“阿兄，你可有想过，我们何时回去？”走了会儿，秋姜问他。

秋姜对元晔：“我们去别逛吧。”

李元晔想了想，：“时机尚未成熟。待此间事情敲定，我便与三娘一同回都灵。”

但是林瑜之――他又比自己高贵到哪儿去呢？

思及此，林进之有些嘲讽地侧看了林瑜之一眼，轻哼一声，径直走开了。

秋姜笑盈盈地抬手摸了摸，拉了他的衣袖朝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