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很安静，安静地可以听见他自己的心声。

除了他，还有谁能发出这样的子弹？

阮灵兮把弹夹里的子弹退干净，将那颗子弹装进枪里。

前方仍然没有动静。

贺西城阴冷地盯着他：你想怎么样？

走到他女儿的墓前，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坟包。

他的神情憔悴，白衣上沾了些血渍，却不是他自己的。

突然，砰、砰两声。

咔嚓，

然后从一堆灰烟里，找到一枚子弹。

年轻的狼王一叶障目，纵情声色，不知他的狼群中，新狼王蓄势待发，已存了轼主的野心。

陆晚舟忽然哈哈大笑，将枪收起，众人亦然：大佬，今日要你选择，你自己选个死法吧。

天上星星稀疏，寥寥几颗，轻柔的风拂过他的脸，不散那一脸愁绪。

两枪连发，两组都打在同一位置。

陆晚舟！

贺西城眼神阴戾：你要造反？

后，是熊熊燃烧的火云。

那女孩儿看着他，阮灵兮望过去，他的女儿，永别了。

说完转带人走了，步伐果断并未停下。

陆晚舟挥挥手，暗影中分出一条路来。他脸上仍然是笑，那笑容如此轻松：我怎么敢。有人要你的命，我只不过人手里那把杀人刀罢了。

司机应声倒在血泊之中，一团血红色的雾在副驾驶座上。

你会怪我吗？

偶尔路过一个人，被他的样子吓着，匆匆跑开了。

玻璃上几层蝴蝶纹，他认得这痕迹，认得这枪法，竟是双发doubletap。

心里亦有两团火在烧。

阮灵兮在心里问，

枪已上膛。

囡囡，你还认得我吗？

他冷着一张脸，为

不是阮灵兮。

贺西城不了他，此刻，他望着两团火。

他挖开女儿的坟墓，出里面白森森的骨灰盒。

他问自己，要去哪一边。

他请示到：老板，换条路？

贺西城站在一片废墟里，偌大的别墅叫一场火烧了个干净，余烟卷着热浪，外面的繁华早没了，出内里丑陋狰狞的钢水泥。

他左手拿着一把枪，劫了一辆车，往翡翠公墓的方向走。

贺西城冷静细想，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是阮灵兮！

不。

第25章黑篇

第24章黑篇

十字夜，上弦月。

子弹过了这许久，依然崭新。

贺西城眉紧簇，看了看时间，冷淡应了声。

特制的钢化玻璃，连子弹都打不穿。

路上没有几个人。

阮灵兮面无表情，当下枪，半跪下来，用手指轻轻摸那张黑白照上，他女儿的脸。

阮灵兮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

贺西城忙上去拉他，发现人已没了气息，已经死了。再看那人上枪伤，最后落到车窗玻璃上。

直到车子周围围上层层暗影，贺西城下车，从暗影当中又走出一个人来。

他女儿的尸早已经火化，连着发丝骨在红焰里为一。

便不再留退路。

黑色的宾利调转车，从拥挤车中撤出，缓缓驶入另一条小。

远火光冲天，一是贺家，一是青山疗养院。

公墓里没半个人，他沿着记忆中的路慢慢走，偶尔注意着墓碑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