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心念电转，目光不经意地又瞥到了他交叠置于小腹的双手。

封神族连神的主意都敢打，沈焕这么个小可怜回去，保不齐会被吃得连骨都

就连那面记载着他生平的白色璧玉也是残缺的。

他有些惊奇地想，这会是沈焕以后的样子吗？

林稚深深地皱起眉。

白虎一族和龙族并无太多交际，却连一只从未出过自家地盘的小白虎都知封神族和魔界过从甚密。

他又是怎么从神界回到修真界的？回到封神族，是他自愿的么？

这个修真界已经很久没有飞升成仙的人了，遑论破格成神的。

在他的脸上,看不到现在这个阶段沈焕的阴郁沉默，看不到系统温柔里的笨拙,他强大而宽和，即便是这么被困在冰冷的冥玉棺里,也让人觉得，他不是被束缚，而是在被谁恭恭敬敬地供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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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是……妄图称霸整个修真界么？

确切地说,是淡然。

林稚“哦”了一声,玩味地重复了一下他话里的三个字：“修真界。”

他顿了顿，凝神望去，正见那钉进年轻的神血里的人人铁针里，有血光闪过。

神的肉被他们困在封神山，以一神血供他们修行。

是着修真界的天,不到仙界上,也更无法插手神界之事。

真说起来，这个沈焕经历的一生才是他“写”的，可他在拜师之后经历了什么，他却无从知晓。

那上辈子的沈焕是怎么死的？

那双手修长而漂亮，只是肤显出一种没有光泽的苍白色，像是缺血的样子。

系统僵了一下：“从他突破到化神期以后，我对他的感应就被屏蔽了。如果他有心，可以感知到我在哪里。”

这个猜测毫无据,可冥冥之中却好像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是真的。

他的后背蓦地窜上了一寒意，忽然记起拂堂那一日，沈焕神智不清之际单方面屠戮了几乎整个仙修未长成的天才，使仙修骤然面临断代的危机。

他这话说得没没脑的,系统却听明白了，：“天是自混沌里分化出来的一缕意识，是修真界运作永恒一切的。”

这时，他看见那缠在那人手腕上的铁链蠕动了一下。

是历经世事后对所有事情的不在乎。

封神族坚持了这么久，在这时放弃的可能微乎其微。若是沈焕不知清寂真人是林稚也就罢了，如今知了“真相”，不一定会一怒之下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林稚忽然问：“你说的天，是谁？”

还有整个封神族对沈焕莫名的执着。

林稚霍然转，抓住系统的肩，急切：“能不能知沈焕的下落？”

却自然地舒展开来，神色一片沉静宁和。

他又看了看镜子里的人，看着他无波无澜的脸，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他是自己选择终结生命的。

不对！

这是在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