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莫正楠把手伸到了费觉眼前，他给他剥了个茶叶。

费觉没拆包装，抓着纸巾裹紧了外套往出口走。他没带行李，莫正楠也只有一个随的大包，充作骨灰盒的饼干罐就放在这个大包里。两人穿过排队提取行李的人，按照路牌的指引找到了机场服务台，买了两张去渔舟的大巴车票。

，天色黯黄，很难说清到底是清晨还是黄昏。他此时恰好站在了空调出风口的下面，一阵凉风钻进他的脖子里，费觉猛地把鼻子里的鼻涕往回。

“是不是要我替你说？”

“你鼻涕。”莫正楠从费觉后小跑了上来，给他一包纸巾。

雨就这样下着，不大也不小，天空中看不到一点亮色，这片遮天蔽日的乌云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消散。

“你留在国内有什么打算？开公司？打工？寻找自我？”

费觉扭抽烟，莫正楠不再强求，自己吃了那颗茶叶，吃完开始啃肉包子。

费觉看着那颗白上混着棕色酱渍的茶叶，问：“你休学的事和花姐说了吗？”

“不用，过阵子我会和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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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觉递给他一张车票，抬脚往附近的便利店走去。莫正楠跟着他，费觉进去买了罐冰咖啡，付了钱在外面找了个座把咖啡包在手心里，没开。他左右两边的座很快被别人占据了，莫正楠提着一大袋吃的出来时没地方坐，就站着和费觉说话：“吃点热的吧，胃。”

“你吃吧。”

他侧站在垃圾桶边，哧溜哧溜喝完了豆浆，把纸杯子也扔了进去，他没看费觉，眼睛垂着，他说：“你就继续过你习惯的生活吧，古惑仔，黑社会，我罩你啊。”

“你会和我去美国吗？如果我给你一张机票，你有这个机会，有这个可能。”莫正楠问。

费觉看了看手表，忽然站起来，比了个抽烟的动作。莫正楠喊了他一声，费觉没理会，也不回地往外走，他听到后沓沓的足音，低下走得更快。到了机场外，费觉点上香烟，一手拿咖啡罐，另一手夹着烟，抽一口，往罐子里弹一弹烟灰。

费觉拉开易拉罐，喝了口咖啡，视线落在莫正楠后，机场里到都是接送往来的人，仿佛每个人之间都有说不完的话，拥不完的抱。莫正楠在费觉上放了个热包子和一个茶叶。他抿着喝豆浆。

距离发车还有半个小时，莫正楠和费觉说：“吃点东西吧。”

费觉笑了起来，把烟扔进了咖啡罐里，转过脸看莫正楠：“我去美国干什么？英文我也不懂，薯条汉堡我也吃不惯，一个朋友都没有，整天待在家看电视剧？”

费觉摇走开：“要我放心干什么？关我什么事，你想混就混吧，横死街，

“我妈那里我会理好的，你放心。”

莫正楠正低喝豆浆，他把垃圾扔到了旁的垃圾桶里，说：“我知，所以我也不回去了，我打算留在隆城。”

“你的咖啡喝完了？”莫正楠的声音又冒了出来，费觉瞥了他一眼，又低看自己脚下。他看不到自己的影子，倒是能看到莫正楠脚上的一双黑鞋。

费觉笑骂：“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爹死了就传位给儿子？就算你想继承啊，不等那群老不死出来，花姐第一个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