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觉说：“你以为人人都是你，闲人一个，别人有正经事。”

周游一挑眉：“你有约？”

“孤儿院？你有妈吧？哦，是后妈啊。”

倪秋笑了出来，周游继续掰扯：“四呢……”

他一转，喊：“费觉！吃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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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倪秋不解。

“你笑什么？”周游看着他。

“品味？”倪秋用筷子搅着面条，看向周游。

周游掰着手指细数起了费觉的罪状：“他这个人，一，脾气差，从前仗着能打，看谁不顺眼就动手，后来成了废人，看谁不顺眼还是要动手，损人不利己，动怒伤肝嘛。二，不懂变通，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二十一世纪啦，录像厅去多了就以为还活在八十年代，有时候更夸张，觉得自己在混江湖，拜托他啊，黑社会黑社会，是社会嘛，哪里来的江湖。三呢……品味很差。”

倪秋还在为难，红虾：“是去王哥那里吧？他的号码我有。”

倪秋也看他，热气袅袅，他们像隔着一块玻璃在说话。这块玻璃是热的，一伸手就能破开。

。”

红虾这时举起手：“麻将不用预我了。”

周游吃得快，半碗下肚，对倪秋：“你今天请假吧，一起打麻将啊。”

倪秋摇了摇，周游呵笑了声，若有所思地说：“也只有你这样的能和费觉这么多年朋友啦。”

“温柔？？”周游大声说，“我们说的是一个人吗？”

费觉瞥着周游，对倪秋：“我帮你请假吧，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好个屁。”周游端起一碗铺了层青椒肉丝的面条往餐桌边走去。倪秋拿筷子，他说：“可能你们很像吧……”

说着，他给王哥打了个电话，帮倪秋请了一天假就走了。

“每个人相的方式不一样，有些人坐在一起不说话能朋友，有些人每次遇到都发脾气，但是也能朋友，你们的关系其实很好吧？”

周游嘴巴大张，自己上一阵比划，夸张地说：“你看他那发！红色，蓝色，粉红色，绿色，紫色，什么都染，发廊小弟都没有他勤奋，最近这个颜色更是可怕。”

周末的交通状况不幸被红虾言中，出城进城都大排长龙，他到花湾已经十一点半。小在疗养院大厅等他，她今天穿了便装，连衣裙高跟鞋，胳

过了阵，费觉才从房间里出来，正巧红虾也回来了，四个人坐在餐厅吃面条。

“反正我是没领教过他的温柔，可能我们八字犯冲，一言不和就动手。”

红虾：“我等下去花湾看我，周末肯定堵车，到那里都要十一点。”他一抹嘴，捧起面碗咕嘟咕嘟喝面汤，说：“我还约了人看电影，女的。”

倪秋笑着把面条捞起来，没说话。

周游被面条呛到，费觉愣住，倪秋看看他们，小声说：“麻将……两个人也可以打的。”

周游站着看他：“你的意思是他自己和自己生气，舍不得打自己就打我？那他病得不轻。”

“不是在说费觉吗？”倪秋，“难在说红虾……”

他想了想，摸着下巴说不上来了，倪秋：“四呢，他……”歪着脑袋，“我也说不好……他讨厌的事情其实都很讨人厌，还有他对人很好，其实，他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