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吩咐下去之后，方兴澜在办公室里耗了点时间，眼看二十多分钟过去了，他拿起纸笔晃进了三号问讯室。

“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我知九叔也急着要这本账本。”莫正楠抓耳挠腮，脸有些红，“现在主要问题是九叔和康博士杀了我爸，然后因为分赃不均，他索对康博士痛下杀手，江湖上传出去还能说一句自己是我自己六哥报仇，博个好名声！”

“蛇七你知吗？”

莫正楠煞有介事地点。

“你等等，”方兴澜打断了莫正楠，“你说的货到底是什么货？”

莫正楠握着膝盖，人向前倾，说：“是这样的，我最近整理父亲的遗物，和律师一起理公司事宜的时候发现了一本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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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兴澜转了转手上的水笔，问：“你有证据吗？”

“我把账本拷在usb里了，给您准备了一份，我还打印了一份出来，您看……”莫正楠打开压在胳膊肘下的一本厚本子，翻到146页，指着其中几条用荧光色水笔标记出来的数目说，“今年四月，五月有两披货物，这里账目显示我父亲名下的贸易公司在南码针对这两披货使用集装箱的数量和杂务费用等等，票据证明都在，数量是17对吧，但是到了第二季度小计的时候，据码那里的反馈，显示这两个批次的货总计使用的是26个集装箱。蒋律师……就是帮忙理公司事物的律师告诉我，父亲还没看到这个账本就走了，而这两个月，南码用的17个集装箱其实装的都是我九叔……“”你说你父亲的拜把兄弟陈锦江？”

莫正楠抬起了饱泪光的双眼，看着方兴澜。方兴澜撑着下巴，眼角扫过后的玻璃，问：“什么发现？”

“这你也有证据吗？”方兴

“我父亲……”莫正楠突然哽咽，双眼都红了，“父亲他……意外过世，我当时人在美国，没能第一时间赶回来……凶手到现在都还没找到，您也知父亲生意虽然得不大，但是仇家不少，不瞒您说，我一直怀疑是康博士找人杀害了父亲，但是苦于找不到证据，结果终于让我在这个账本里有了发现。”

“敝姓莫，是莫明的儿子莫正楠，正义的正，楠树的楠，父亲老家盛产楠树。”莫正楠郑重其事地自我介绍。

“坐啊坐啊，别客气。”方兴澜坐在了莫正楠对面，姿势随便，莫正楠却是正襟危坐，姿态认真地听他说话。

“我推测九爷找了蛇七干的康博士这一票，承诺了他不少好。”

问讯室里已经坐着一个年轻男人了，他看到方兴澜，站起，一只手压住外套，另一只手伸到方兴澜眼前，他的年纪应该不大，穿衣打扮颇为老派，西装带，袖扣领结一样不落，发还抹了发油，向脑后梳理着，与他尚显稚的脸庞格格不入，有故作老诚之嫌。

“听说你来是想和我聊聊你爸？”

“蛇七？”

“莫少好啊。”方兴澜一扯自己的证件牌子，“姓方。”

兴澜把手里的文件锁进抽屉，侧着子想了会儿，对那个警员挥动手指：“三号空着吧？带他去三号，顺便录像。”

“我还打听到，这多出来的九箱货物，康博士其实也有份，我怀疑九叔和康博士合作被我爸发现……”

“方警官您好。”

“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