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贺卡打开了。

徐伯看了看他，眼睛撑得更大，手伸到了信封上，咬咬牙答应了下来。

你会是一个好警察，祝你生日快乐，永远安康。

父。

另外还有个日期。

红虾在回隆城的路上联系了拉斯维加斯辣妹，告知对方，明晚交易，晚上九点半，海滨码b区41号。

第19章

周游走到停车场的电梯口又退了回去，他挤着一只眼睛看看手表，又探探脑地望了望三步开外

贺卡上的内容是手写的，字迹潦草，三行字占了大半版面。

他去敲邻居家的房门，那邻居是个老人，来开门的时候人已经很神了，穿了一运动服，看到红虾，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阿……阿生？”

里还剩了不少照片和一些剪报，报纸经不住岁月的打磨，早就发黄发脆，稍稍提起，便碎成了无数片。红虾咳嗽着，从碎片中捡出了张生日贺卡。

问他：“你要去哪里呀？”

“徐伯，能不能麻烦您照看下我，我明晚来接她，可以吗？”红虾抄了两个电话号码给徐伯，“要是我过了晚上十点半还没来的话，麻烦您打这两个电话，告诉他们，我在您这里。”

闻言，眼睛都亮了：“那好啊，去帮帮你爸，去帮帮他，去吧，去吧。”

徐伯抓耳挠腮，红虾递给他一个信封：“这里面是十万块，麻烦您了。”

署名只有一个字：父。

“阿生，听说你在警校成绩很好，爸爸很开心。以后跟着钟叔好好学东西，照顾好自己。你会是一个好警察，祝你生日快乐，永远安康。”

他们的目光是两面镜子，一面镜子里照出的是手里拿着枪的他，另一面镜子里是上穿着警服的他。

他梦了，梦到海滨码的海浪声，梦到黑色的海面上漂浮着一艘小船，还梦到周游和莫正楠站在码上，他们看着他。他们的眼睛比大海还要黑，还要莫测。

红虾思索了片刻，说：“去给我爸帮个忙。”

那是九年前的一个日子了。九年前的七月三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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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在那艘小船上浮浮沉沉。

红虾连声谢，将推进了徐伯家，老人家半睡半醒地，似是感觉到红虾要走，伸出手拉住了他。红虾半蹲下来握着老人的说，说：“，徐伯啊这是，你还认得吗？我有事要办，晚点来接你。”

红虾低下，他看到他的脚边是两尸，一口中了两枪，一浑的骨都散架了，脑袋摔成了两半。这两个死人也和码上的那两个活人一样看着他。

之后，他把车开去了公司楼下的地下停车场，随便找了个车位停好，关上窗，调整座椅，拿着手枪，枕着外套睡了过去。

红虾抱着那铁盒子，他的目光久久不能从那个“父”字上移开。一滴眼泪掉在了这个字上，字迹化开了，这个“父”字变得模糊，就快要看不清，红虾忙把贺卡放进了铁盒里，一眼睛，将盒子放回原来的地方，跑上跑下跑了两回，先将轮椅拿上来，再将抱了上来。

小船沉到了浪涛的下面，红虾发现，这一晚的大海像极了女人的发。他伸出手，他想要碰一碰今夜的海水。

红虾把全家福放进了铁盒子里，他在床上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