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周游说：“你们老大让我走，你们为什么要挡我的路？”

鲤鱼没有游远，它们绕着费觉摇动尾鳍，月光柔淡，它们一红鳞片，绡纱一样在水中自在翻卷，红得好像血。

费觉撕下便条，成一团，重新写。

他划掉了莫正楠的名字，从“莫”字到“楠”字，划了许多许多黑线，尤其是那个“莫”字，完全看不出来了，他把纸划穿了。

他写，给、莫、正、楠。

“杀啊！！”

前面挡路的仔们神情一变，有两个往后退了半步，周游出蝴蝶刀，吐了口口水，转一脚踢翻了那个想从背后偷砍他的仔，这时不知是谁喊了句：“三百万！老大说！砍

那吃了他槌的仔立时往前扑去，周游捷地抢下仔手里的蝴蝶刀一刀割开了他的手腕，再一刀挥起来，割开了旁边另一个仔的脖子。

他写得又慢又费劲，写出来地字蚯蚓一样。

周游纹丝不动，右手手腕向后一转，蝴蝶刀刀刃变了方向，他一刀戳进了举刀向他砍来的人的脖子里，那人手上的砍刀还停在空中，刀刃离周游的脖子差了不过半寸。

“你妈！！”只听后一声大骂，周游没有回，寒风萧瑟，他脸上和手上的血已经由热转凉，凝固在了他的肤上，他依旧和面前的人对峙着。那叫骂声和舞刀声离他已经非常之近了，已经贴着他的耳朵过来了！

四下无声，唯有血在空气中嘶嘶飞的声音，两个仔几乎同时倒在了地上，二十来个仔一拥而上扑向了周游。

“离我远点！”周游大喝一声。

给、倪、秋。

的一个仔的右眼里，双手并用，抱紧那个仔的脑袋就来了记槌。

费觉从沙发上惊起，他往电视的方向看去，电影台正在播武打片，喊打喊杀声四起，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他喝了口酒，关了电视，走去了书房。费觉在书桌上找到了一本便签本，提笔就写了个“给”字。下一秒，他却又把这个字涂掉了，笔从他的手里开了，费觉打了下自己的右手，他的右手哆哆嗦嗦地，他试着举酒杯，却连酒杯都抓不住，费觉用双手握起了笔，又在纸上写。

周游的手臂被人划了一刀，衣服破了，血涌了出来，他顾不上这么多了，抓了个人肉盾牌推了出去，撞开三个仔，冲向停车场的出口，可两边立即涌上来五六个仔挡住他的去路，周游一手挡在前，一手握刀，那几个仔互相看看，又瞥了眼地上东倒西歪的十多个人。他们不是翻着白眼就是在嗷嗷喊疼，上脸上都是血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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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觉涂掉了这三个字。

他找了个实底的花盆，把水池里的那两条锦鲤捞进了花盆里，抱着花盆去了湖边。湖边的路不好走，一脚下去都是泥巴，费觉后来几乎是趟进了水里，他把那两条鲤鱼放走了。

他还是没能写下去。他放弃了，低着走到了更衣室。他把灯全打开了，打开衣橱，在明亮的光线里挑选衬衣，领带，子，外套，鞋。一一穿好后，他把枪重新插回腰里，穿过花园，沿着外的一楼梯走到了二楼的台。

众仔不敢轻举妄动，周游又：“他今天能对我出尔反尔，明天也能对你们言而无信！”

给、周、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