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行事如此，真是抱歉了。可也还轮不到你来教。”

“我没有迫不及待，”白夜面不改色，这时候淡定下来任谁都看不出她曾经慌乱过，轻飘飘一眼看过去，轻笑，“倒是你，送东西送得殷勤，怕是又伤了哪个侯门贵女的心。”

“反正我是不心疼的。”对白夜的调侃视若无物，百里空一白衣出尘，墨发束起，长如玉。本是出尘的仙人，如今眉眼一弯，偏生染上了烟火气。

宽厚温的手掌轻轻地落在她柔顺乌黑的长发上，轻柔地安抚着她的不安，一如当年。他眉目清朗，声线低缓，“别担心了，我从来都没输过。”

只是临走之时，面无愁绪的白夜还是不由得多叮嘱了几句。

白夜回过神来，只是笑。两人可以说是一起长大，自从知避嫌之后，虽然依旧走得近，可是该注意的他都替她注意着，这种动作也是很久没有了。

该说的也说了，她临时出府只是随便说了一句，不便在外面久留。对这件事，百里空虽有不满，但也不能多说什么。

“我自然是心疼你，我让他们给你最好吃的饭菜犒劳你，如何？”

“果然我们这顿饭是逃不过去了。”

若是国师大人知他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人，在回府的瞬间情绪又惊起波澜，又该生气

看着她窈窕清丽的背影，百里空忍不住笑骂一句，语调微扬，“不懂礼数的臭丫。”

白夜长叹一声，十分无奈，“那你便心疼心疼我吧，你知我明里暗里给你挡掉了多少桃花吗？收敛一点吧。”

他依旧风姿绰约，不知为什么，在这一瞬间，白夜忽然全副心都放松了下来，不由得轻笑出声。其中的感慨不足为外人知晓，对自己的小题大也好，或者其他什么都好……不是冲他来的就好。

“行，收了我的礼就不认人了？我是这么教你的？”

款款转，轻飘飘一句，“也不知当初是谁输给了我。”

白夜一眼横过去，“净知胡说。”

白夜顿时轻笑出声，眉清目秀，“偌大一个国师府，除了吃吃喝喝也没什么拿得出手了吧，磕碜得很。”

手上依旧拿着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工，顿时笑弯了眉眼，满是愉悦，衬着清缓温和的阳光，恍若隔世。

“需要收敛的不是那些觊觎我的人吗？”一句反驳却被白夜轻飘飘的一个眼神挡了回来，百里空别开眼，从善如地谈及别，依旧云淡风轻。

“白二姑娘此话怎讲？”百里空长袖一甩，双手背在后，姿颀长，英如竹，倒是笑得爽朗清亮，“本国师说的可都是天机，不可与尘世俗人相语。”缓缓摇，语气无奈，就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一样。白夜还想说什么，却因为他的动作愣了下来。

自家丫鬟手里一放，打了个招呼就施施然地再次登门拜访。

相离上次一天不到。

她从善如地应下，没有丝毫犹豫。他却有些怔愣了，顿时只是笑，“那若是什么事都没有，岂不是辜负了你的心意？”

“这么担心我？”他眉眼如画，面容清朗，透着一难得一见的熟稔和亲昵。

就连百里空都惊讶了。

听她的来意，百里空不由得挑起了眉，“所以你是怕我忽然死了，才这么迫不及待的？”

“对，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