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内洒满了银光，明亮如昼，就连微颤的睫也看得一清二楚，那

朱厚照横了他一眼，“敢嫌弃我？”话中却带着笑意。

焦适之在后院等了可不止小半个时辰，估计得有一个半了。不过今晚月色是真的不错，虽然是个弯月，却明亮透彻，亮得天边的星辰都暗淡了几分，庭院内不用安置蜡烛都显得特别敞亮，看起来颇有意境。

转眼间到了九月二十四，东内热闹。弘治帝与张皇后也不兴那套小辈随长辈的礼数，兴致地来给儿子庆生，搞得还隆重的。

朱厚照讨要出不成，退而求次，“那赶紧给几位先生放个假，让我松快松快。”

小膳房被整顿后，清白的留了下来，还要几个手脚不干净被赶了出去，又换了批新的。牟斌恨不得把人祖宗十八代全给刨出来。

等得久了，焦适之闲来无事便抽出了不离的长剑，随手挥舞了起来。这把剑自从他入后，他就几乎没再摘下来过。带着它，就像是母亲犹在边一般。只不过除了保养，很少有出鞘的时候。最近一次，还是用剑架着张万全那一会。

朱厚照来到后院，就见焦适之一红裳，伴月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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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适之眉间一颤，这是他第一次听太子说“咱们”这个词，他任着莫名动在心，面上镇静地说：“殿下，您酒量不行。”

弘治帝琢磨着，“你这段时间这么长进，怎么开口闭口还是这个？”去年他要的礼物与这个差不多，不过换成了让先生出去。两相比较之下这说话上还是有长进的。

朱厚照无辜地摸了摸自己的背后，他不就是明显了点吗？父皇作甚打人，那文弱书生样踢起人来力还大的。

弘治帝今个回想起那日的对话，忍不住捶了一下儿子，在太子懵的眼神中让刘滔把礼物送上来。太子一边嘟囔着送礼就送礼干嘛打人一边别扭着把东西收下。收完他也没细看，这几年父皇母后送的就那几个东西，也看不出来太大的差别。

“过几日家宴你就别过去了，省得还得再白站小半个时辰。你直接在后院等我，我让小膳房备点酒食，咱俩自己过。”朱厚照砸巴着嘴说，随手在桌上掏了个橘。

心安理得吐槽完自个父皇，朱厚照撒欢儿地往后院去了。

张皇后被弘治帝拉着笑得不过气来。

朱厚照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说：“我答应适之要去读，就怪这张嘴快。”弘治帝就看自己儿子使劲埋汰自己那张嘴，在旁边乐不可支，心里估摸着得给焦适之奖赏一番。正因为朱厚照重诺，因此要在他嘴里得到句准话可不容易。

好不容易挨到了宴后，弘治帝与张皇后还在喝茶说话，太子已经坐不住了。又不好明着赶人走，只好一遍一遍地问刘瑾时辰，最后弘治帝看不下去了，起踹了太子一脚，拉着张皇后转就走，“得了，你自己逍遥快活去吧。”

前几日弘治帝问太子有没有想要的礼物，朱厚照张口就来：“父皇您给我几日假期，让我出去转转就行。”弘治帝笑骂了一句，“真是改不了的德行！想得美，我这就让人把门看紧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