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闻言总算是放下心来，看着弘治帝嗔怒：“不舒服便不要拖着，虽然朝事重要，可你是皇上，难也不需要重视下自己的吗？”皇后的怒气，就连弘治帝也不敢接，他讪讪地坐在皇后边劝了张皇后半天，才让张皇后重开笑颜。等到夜色渐晚，张皇后回到内室去卸妆换衣之时，弘治帝这才去偏殿见那几个被他留到现在的太医们。

等到晚上吃完饭去坤宁的时候，弘治帝看起来已经完全忘记这件事情了，刘滔冒着风险，偷摸着去把太医叫过来了，等到张皇后听到门口人来报，说是皇上召了太医，美目里满满都是惊讶，“皇上，您子不适，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他抬眸看了眼正担心望着他的张皇后，又低看着站在旁边的太医，面上沉稳，私底下却在衣袍的掩饰下用脚尖踢了踢前的太医院堂上官。在堂上官的眼神与他接后，弘治帝隐蔽地以眼神示意了下张皇后。堂上官嘴里的话还没吐出来，便意会地吞了下去，冷静地冲两位说：“回皇上，娘娘，皇上的的确是有点小病，只要好生休养便可。不过臣还是得与几位太医商讨一下，给皇上开个方子。”

偏殿内几个太医都面色揣揣，眼见着弘治帝过来，几人在见到皇上那一刻便跪倒在地，“皇上恕罪，臣无能，竟从皇上的脉象中觉察到了油尽灯枯之势。”皇上的子骨一向虚弱，却从未到今天如此的境界。他们几个在偏殿商讨了这么久，却想不出一个妥当的法子。弘治帝的子虚不受补，如果他们贸贸然行事，怕是会导致恶果。

“咳咳咳咳”随着太医们的话音，弘治帝忽而剧烈咳嗽起来，那撕

“这”堂上官一阵迟疑，不敢直言。

弘治帝向来不爱找太医，前些年他偏信李广，找了不少所谓僧侣士炼丹，从子里带来的虚弱遇到这些丹毒，致使更加孱弱。后来弘治帝不再吃这些东西，却也不喜欢太医时常诊断，每每到了实在难受之时，才会让太医前来，这也是太医们无法及时发现的缘由。不过后面的话语就无人敢言了。

来，他摆摆手，“你去唤人吧，不，现在还不成，等晚膳后再叫人过来。”刘滔知隔间内几位内阁大学士还在等着皇上，不敢多嘴，点退了出去。不知为何，他的内心有种莫名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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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帝寂静似雕塑一般站在原地，面上毫无表情。许久后，跪在地上的太医们才听到皇上的声音，“可有把握救治？”

弘治帝暗地里狠狠地瞪了眼刘滔，刘滔连忙眼观鼻口观心，直接当自己不存在了。这边张皇后在嘘寒问，弘治帝也不能当没回事，到底还是让太医给他把脉了。他心里原是真的不在意，可等把脉的太医换了三四个，每个都额间发汗的时候，弘治帝顿觉不对。

“嗯？”弘治帝轻哼了一声，太医们顿时背上发寒，不敢再拖，正官连忙说：“皇上，臣等并无确切把握，只能，只能尽力施为。”即便在命的威胁下，他们也不敢说出句准话。这人的到了灯枯油尽之时，就如同神话中所说的仙人五衰一般，已经是到了无法扭转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