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的虚弱，现下有些发烧。臣等已经熬好了药，可以喂服了。只是皇上的虚不受补，方子的药量是再三斟酌，效力不及以往。”言下之意，正常量的药对现在的弘治帝来说相当于□□，然分量过低的药却几乎没有效用，两难抉择。

然而直到太医的话出口，站在龙床前的两人也有些难以置信。

朱厚照猛然一脚踢在刘滔的心窝，狠戾的劲顿时把人踢到墙角，吐血不止，面若白纸。那响声惊得殿内跪倒一片，只见太子声音极冷，落到刘滔上仿佛在看一冰冷的尸，“这便是你所谓的并无大碍！若是父皇有一点差错，孤要你刘滔碎尸万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朱厚照一言不发，抬脚往太医那走去，焦适之随着太子过去，却是叫住了最外边的一个太医，低声说：“还请大人给刘总看一下，毕竟他是皇上边的内侍，待会皇上醒来还是要用他的。”那太医本来便对弘治帝的治疗没什么帮助，见焦适之言之有理，又看太子没有阻拦，转便去看刘滔的伤势。

张皇后的纤纤玉手拽住手帕，力之大，使得手背竟出了些许狰狞青来。她仍然不觉，轻声说：“你再说一遍？”

而他也是这一群人中最快发现太子来的人，刘滔赶忙起，挤开几个太医，在太子面前跪下，“小人拜见太子殿下。”

“别废话，把药拿来。”朱厚照冷冽一瞥，在药碗送来后，他与张皇后悉心喂着弘治帝吞服下药汁，然后守着弘治帝看太医们讨论。

太子忽而暴起，吓破了一干人的胆子，也吓到了紧随着太子进来的张皇后一行人。

刘滔的每一句话都在简单地叙述事情，说到最后，仍未给自己求饶，只是劝太子耐心等待。

刘滔勉强从地面上爬起来，又重新跪下，“殿，下，皇上，原本是，想与您，与，皇后娘娘叙说，此事。”他说话时极费力气，几乎每说一句话，嘴里都有新的血水出，糊不清，“只是刚才，正前往，坤，宁之时，不知为何，突然，昏迷。太医正，在商议，还望，殿下息，怒，稍安，勿躁。”

焦适之心中一片清明，把刘滔提去偏殿休息后，便站在门外候着。门内等着自然也可，只是焦适之总局的不甚自在，仿佛无意间侵入了私密空间。

焦适之送着刘滔离开的时候，眼见着太子平静下来，伤重的刘滔松了口气，出一个不知是伤心还是什么的表情，但总归

张皇后虽然被刚才的场面吓了一，但朱厚照是她的儿子，张皇后又怎么会害怕自己的爱子。她轻轻越过焦适之，径直走到内里去。从刚才太子的模样中不难看出，弘治帝的病情必定不是她之前所想的小病。

以太子刚才盛怒之下的力，要是不及时医治，极容易出事。刘滔毕竟是弘治帝边的人，打他就相当于打了弘治帝的脸面，虽事出有因，但若是刘滔因此而死，于太子声名不利。

张皇后愕然地看着陌生的太子，又低看着不远正挣扎着爬起来的刘滔，一时之间竟不知出什么反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