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常一般，焦适之在肖明华屋外轻轻敲了门，淡声说：“子卫在吗？”屋内肖明华手忙脚乱地把手里拿着的东西收拾好，平复了心绪后才扬声说：“任之？你进来吧。”

如果不是今日的下诏，刘健也不能把其中的关键串联起来。

焦适之把门推开，看见肖明华额间带汗的模样，吓了一，如今还是初春，竟是如此炎热了吗？“子卫，你莫不是不舒服吧？怎么满大汗？”

焦适之被安排去负责内事物并不引人注目，不过是把当初分散出去的职权都重新收拢回来由一人负责而已。如今锦衣卫内简许多后，这反倒是件顺理成章的事情。只不过焦适之与肖明华之间需要进行一些交接，手上的一些事物需要交给他去整理。

温的午后，日斜斜照入室内，驱走屋内的寒意。庭院里的枝丫奋力地长出芽儿，浅绿色的小叶子点缀在光秃秃的枝，带来了初春的气息。

是的，“绣春之难”在外人，后世看来都是一件大好事，倡导此事的牟斌、刘健等人都被歌颂，在史书上也会留下墨重彩的一笔。然而对这几位在事件中心的人来说，在当下却不完全是好事。

如此大的数目，在半年内完成削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在详尽的计划之下，他们一步步按就班，小心翼翼地执行，最终几乎圆满地完成了所预定的目标。其中所牺牲的东西自然不少，然而取得的成果十分珍重，在洋洋洒洒的赞誉之下，大分人都忽视了其中小小的不对劲。

刘健边笑边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事，连紧蹙的眉都舒展开来，哈哈大笑。

原来那人才是第一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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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之前整理出来的东西，对你接手这分内容应该会有所帮助。”焦适之把手里的东西交给肖明华，肖明华看着那几乎有一本书那样厚度的资料，笑着说：“适之还是这样严谨，若不是你，我可不能这么快就上手。”

锦衣卫便是负责皇城的守卫，这仅仅属于内的调整，并没有多么引起旁人的注意，然而刘健却越发觉得不对劲起来。

肖明华看着焦适之严肃的脸色，无奈：“你最近不用每次见我都是这样的脸色，这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指挥使大人也吩咐了其他人帮助我，你不用担心。”

他慢慢地在府邸内踱着步，整个书房内只有他一人，就连伺候的下人都只能在外面站着。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如果有人在旁边的话会干扰到思路。

焦适之但笑不语，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内疚的，如果不是他突兀地接手了内事宜，现在他应该在与肖明华一同整理后续的事情才是，现在他脱的话，所有的事情都要压在肖明华上了。

肖明华讪笑着说：“没事，刚手里接到份奏报，有点着急罢了。”焦适之知后只是点了点，也没有追问。肖明华负责的东西与他不尽相同，他很少去过问他的事情，免得越距。

刘健在想，如果当初他的判断没错，想法也没错的话，那么当初令皇上主动拉拢他们，并扯他们下水的缘由，他已经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