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锥心之痛（三）

盼晴啊盼晴，你就这么斤斤计较这么点儿不值当的东西！但真的很想要啊。

“那灯光，是如是山上的如

是她的，那温离她那么远。

“曼陀罗和天竺花混成的药膏，军中必备的阵痛促愈合良方，不会再疼了。”颜煦的双臂从盼晴的双肋下合围在她前，抓着缰绳，下巴正抵在她上，说起话来震得她耳朵嗡嗡响。

她睁开眼，停在一片山崖边，下面是方圆几百里的平原，再往东南望去，地势便又逐渐高耸。

一直淌血的手指被涂上冰凉的药膏，而后仔细地包好，居然一点也不疼。然后，双手被覆在一个雪白的手捂子下，仍旧像极了堂姐的。

再也坐不直，趴在背上，也累了，在林中雪地里轻快地慢跑，平白生出点儿轻快的意味，她已经到极限，再也受不了这里的一切了，箭吧、举刀吧。

然而，终究是受不了的，渐渐慢了下来。后面的蹄声愈发的近了，绝望漫过心，司命与月老，联手布的局，还真是会愚弄折磨人，那药水，与其说是让这些神仙们相互不记仇，倒不如说是让他们忘却受到的这些苦，这些都是他俩一手安排的苦，若是记得，一个要杀要剐的是他俩才对。

后一直有蹄的声音，她甩掉了大队的追兵，却有一个穷追不舍，他不叫喊、不箭，却始终在她后。单薄的纱裙飘扬，灌进骇人的冷风。她又饿又疼又冷又困，死死地夹住下的背，一个劲儿往前奔跑。

栗色骏由小跑逐渐变为缓步走在林间，雪渐渐停了，乌云散开，竟有了几丝月光，照得雪地分外皎洁。盼晴上的纱裙泛出银白色的光泽，看着寒冷。

一声口哨，栗色骏乖乖地跟在黑的背后，朝一侧山崖走去。

间被灌进不明的和茶汤，她刚要吐，就尝到甜味，又渗出些许味儿，饿了一天的她，心想，即便是毒/药，这样的美味，她也照喝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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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晴的意识逐渐清醒，口中噙着的，是颜煦手里拿的牛水袋，这甜香的味，大约是北地出名的羊冲茶。全都裹在一件大氅中，只有脸在外面，难怪这样和。手也缩在手捂子里，这不是梦。她抽出左手举到眼前，两纤细的手指被密密地裹好。

意识逐渐模糊，大概要睡过去了，睡着来到尘世，再睡着离开，好得很。这会儿她隐隐觉得左肩又很疼，大约是刀伤再次裂开。她为他挡了一刀，就落得这么个下场，颜煦当真是知恩图报的好男儿。

一件大氅将她裹在里，无与比的和，大约是堂姐上的那件，好羡慕她，盼晴在梦里仍然不平。

矫健的黑走在一片素白的雪国中，一步步，缓慢而踏实地朝前走，四周是连绵的山林，没有毡帐，也没有城郭，只有荒野。

后背抵着什么，半仰着在喝，微睐双眼，看到乌云散去的天空，清澈的河汉，挂在天边，听到“叮咚叮咚”的声响，像是，人的心，于是视线偏了偏，是颜煦，她靠着的，正是颜煦的膛。

盼晴几乎完全被颜煦拥在怀里，又和又安心，加之背上规律地颠簸，几乎要睡着，却停了。

她的手一点点松开，从背上斜斜地落下去，在即将落地的一瞬，被拦腰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