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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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煦忙蹲下捡拾，是宣纸，是画着梅岭山的宣纸，却白花花一片，他伸展双臂，看到的是白色的花，漫山遍野，只在最角落的地方，用墨汁涂上黑色，小小的孤寂的一片。重又掷在地上，一把拉起地上的子昊，阴沉着脸，“人呢？”

“人在哪儿？”顾不得屏退左右，他急切地望向弟弟。

一声轻轻的叹息，子昊踱到他跟前，“哥，这么几年来，你从下风一直战到上风，着实不容易，出生是皇子，却生活在行伍间，我这弟弟的，反倒风花雪月，如今坐享其成。人，总有天真任的时候，你对望霁，那就是短暂的任，和我，和卿远相比，本谈不上什么出格。”长出一口气，“现在是时候回到正经事上来，钦天监算过了，还有五天，是册后的吉日。新帝登基，皇家一桩大事便是遵先帝的赐婚，没有比这更正统的事儿了，你如果没有别的想法，我这就帮你去越阳王府上传口谕。”

“我不要皇兄，我要丈夫，我错了什么吗？”幽幽的声响从呜咽声背后升腾，“我错了什么？”脚下一个趔趄，她跪在冰冷的地上。旁紫鸢想要扶她起来，被她奋力挣脱，只能陪着她跪。

走进来一个影，高大急促，是风尘仆仆的子昊。

“她救了我们、帮了我们，因为她知你会是周朝的君王，她

子昊回来了，子煦喜出望外，命人传他进来，甚至下意识地走出去几步。

子昊一手挽着地上的雨，冷笑着看向子煦，“是啊，当时大战近在眼前，你却鬼迷了心窍，如果告诉你她走了，你大概也不回地去找他，哪有现在在皇城里耀武扬威的时候？皇上，你该怎么谢我？”转对紫鸢吩咐的语气倒极尽温柔：“带你们家小姐回去好生歇着去。”

难以置信，他许下这样郑重的誓言，她答得好好的，居然只等了他一天就一走了之？“你撒谎，你还回去看过她。”

子煦颓然地坐在座椅上，他这得了天下的年轻皇帝，居然是这样愚钝的人，可他想不明白，“她怎么……”

对了，望霁现在还只是个无名无分的猎之女，怎么也不可能跟他进来，是子煦急躁得犯傻了。

“走了，不见了，我的人找遍梅岭山上下，都说木屋空了有一年，她早走了！”

“我要见我哥！”外不耐烦的嗓音划破寂寥的皇城上空。

“皇上，是啊，现在是皇上了，我要见皇上！”

雨怔怔立在原地，泪水一滴滴落在空旷的地面，吧嗒吧嗒的声响，如同夏日落在芭蕉上的雨滴，没有穷尽。

子煦依然远远地望她，“起来。”却不肯伸手。

突如其来的恼意激得子昊一愣，而后决意嘲弄他似的，出个不屑的笑，“不见了。”随手丢下一卷白乎乎的物件，蹲在女子边，小声唤：“雨？是我，子昊。”

子煦如同心被人一刀，捡起地上的画卷，跌坐在椅子上，他在刀风剑雨里想着她的脸；他在尸山血海中念着她；他在这孤寂皇城里的每个夜晚都在思念她。而她，本就没有等他！

“人在哪儿？”对已经相当大不敬的子昊满是怒气，先前憋着，这会儿一齐涌上。

“皇上在见客。”

子昊无所谓地一摊手，摇摇，反而回看地上的两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