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寿，与日月同辉，只是遇到了子煦，她心甘情愿地放下这些宏大的梦想，万人之上如何，生命永恒又如何，一个没有相知相许的灵魂，始终是孤独的，那毫无意义的长久，不如两个生命相互碰撞的一瞬光辉灿烂。

“五军镇暴/乱，荣亲王带兵杀敌，敌不过西北军南下，中利箭，退守久安城。”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砸在子煦心。

一切像梦。他定定坐着，耳边只有这只狐狸细细的呼。用拳狠狠撞击自己的左，于是被她刺出的刀口像要迸裂般疼痛。可惜，这都是真的。

“皇上，皇上，不好了，荣亲王――”

他再次低下，在它的前边看到痊愈的伤口，是箭伤，正好和子昊下令放箭杀望霁时的伤口吻合。伸手摸了摸长长狐狸嘴，光柔顺的在他的手心，它甚至无意识地吐出猩红的，了他的手指。

“好，你先下去。”子煦将信笺叠好放在床。寝殿回归黑暗，这么快，又要打仗了吗？他转抱住望霁，手臂却松松地落到床上。他慌忙点亮蜡烛，在凌乱的衣衫当中，摸到一个茸茸温的物件，将蜡烛凑近，居然是只赤狐。

“久安城？”子煦以为自己没睡醒，糊涂了，“他不是镇守西北五军镇吗？”

子煦连看两遍，抬望天，“现在什么时辰了？”

☆、后狐患（一）

久安城的兵力暂且能抵挡几日，但西北军中军正从边关驰援而来，一旦汇合，将势如破竹，子昊请求朝廷派军，尽早布下防线。

“荣亲王深受重伤，退往久安城的途中飞鸽传书，请您过目。”那个声音孜孜不倦，在寒风中也丝毫没有颤抖，执意要叫开飞霜殿寝殿的门。

子煦望一眼床里，厚厚的锦被加上望霁薄薄的衣衫，将她小的躯掩盖，简直看不到，她一动不动，似乎没醒。“进来。”

子煦听完将她拥得更紧。

两个又惊又累的人，就相互依偎着，睡了过去。

“我就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到老。”

不知几更过去，子煦睁眼，天还是黑着的，北风的呼呼声在窗外呼啸，一个不识时务的人在外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叫喊声。

“快要五更了。”

子煦出奇地镇定，悄无声息点燃寝殿里所有的蜡烛灯盏，于是灯火通明得如同他给她的房花烛夜。重又坐到床，拨开满床散乱的锦被与衣衫，蜷缩着一只赤红色的狐狸。后上缺了一圈，仔细查看，是陈年旧伤。他蓦地记起，从前，初到西南地，在山林间，他好像放走过一只被夹子夹住的小狐狸，伤的便是这里。

来人带着冬日的寒气，从门口小跑，跪倒在床前。

“出去！”脱口而出，冲门口大吼，吓得两个人险些打翻手中盛水的铜盆，忙不迭地退出

果真是子昊的笔迹，他本是前往玉州城解围，没成想围城的西北军左军一举攻下玉州城，他召来支援的西北军右军居然是和左军串通好的，企图伏击斩杀他。好在他自己的亲王三护卫没有倒戈，竭力护送他南下到达久安城。

暴/乱？西北军？“来人。”子煦提高嗓音，“去交泰殿看看皇后怎么样了。”自己拆开手中的信，比往常的信纸厚实，借着烛光，原来是干结的血迹。

门被推开，侍奉他洗漱穿的人踏进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