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笑容透着自信和明朗，就如清晨跃过窗棂的第一缕阳光一样，温纯澈，干净剔透，似乎还带着晨风的馨香。

将她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之后，云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嗯，好姿容，好仪态，好气质，不错。”

“丫，抬起来。此时这里没什么外人，不必如此拘泥。”云老夫人活动了一下手脚，语气似乎也显得比刚才随了一些。

暗暗地了个深呼，她清灵明媚的面容上便缓缓舒展开了一抹轻浅的笑容。

“国子监监生张峦之女张漪乔，在此恭祝云老夫人安康，松鹤长春；天永享，后福无疆。”漪乔向着云老夫人躬一礼，不慌不忙地。

“丫，你暂且不必献艺，老如今要先问你一个问题。”云老夫人往锦榻上的垫上靠了靠，声音依旧是不温不火，连点起伏都没有。

“怎么，难张姑娘不觉得我云家多人中龙

云老夫人听罢，脸色渐渐变得复杂莫测，目光之中更是充满了审视的意味。

漪乔缓缓抬起，会心一笑：“是。是漪乔拘礼了。”

一或好奇或嫉妒的目光一时间齐刷刷地落在漪乔上。

“难你不觉得此茶味过于清淡？”云老夫人颇有些不依不饶的架势。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一个了。

“云老夫人请。”漪乔心中其实已经猜到了她要问什么。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云老夫人此举是何意。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这位被留下的女子在众人之中是不同的。

“我看了看礼单，发现你今日所携之礼中，有一名曰老君眉的茶品，”云老夫人将茶杯放在一旁，倾看着她，“老想知，这是何用意？”

“日后若是嫁进了我们云家，该是不会令得子孙后代有失水准。起码是容貌气质上。”

她理了理思绪，从容不迫地娓娓来：“回老夫人的话，原因有二。其一，老君眉乃是武夷山名丛，该茶汤色深而鲜亮，香馥味，最能消食解腻，极适合于这种大的筵席之后泡饮；其二，所谓‘老君’者即‘寿星’也，今日乃是您老人家的六十大寿，送上此茶也是讨个吉利，极为应景儿。”

漪乔忍不住在心里暗笑：云老夫人这是评选三好学生呢还是怎么着……

云老夫人用杯盖拂茶叶的动作略微一滞，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然而，垂下的眼睑却也遮住了她眸中的思考之色，让人不知她在想什么。

漪乔的嘴角不由狠狠地抽了一下。

果然。漪乔不由在心里感叹于墨意对自家祖母的了解程度之深。

等众人都退下以后，房间里就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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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您的年纪来说，饮食应偏于清淡，如此，有益于调养心。更何况，”漪乔微微一笑，“清淡却并不代表着寡味，真正得其中玄妙的人，反而会觉得此茶甘冽绵长，意蕴悠远。”

“诸位先请回前厅吧，这位张姑娘留下，老有些话要与她说。”云老夫人面向众人，笑得极有分寸。

但她依旧躬而立，只是微微低着，对于这些并不作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