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项人不擅陆战，山林中也跑不了，没了战的优势，面对陆战强军的汉兵，倒是吃了不少亏；然而契丹人的悍勇是辽人所不能比，这一番血拼下来，双方伤亡数难分高下。

契丹人的勇猛是他们早就知的，也了充足的准备，然而还是算失了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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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十三接过断蛇，看也不看进口中，紧紧盯着远山脚下一群黑点，目中的血丝显然也是几夜没睡了。

四日前的合围，折家、神武两军的联军正面对抗契丹铁骑，实实在在地吃了个大仗，三千骑兵折损过半不说，连急于取攻冲得太前的神武军领将军都被乱箭于下！

这是四天来丁队的伤亡数字。

丁队的兵士自四喜领队后，一个月中至少有十天是在这山林中强行军练，比起其他兵士的缚手缚脚，倒是如鱼得水般灵活，立下不少斩杀之功。

柳晋嗯了一声，算是知。

然而萧烩其人是万万不能放他逃走的，若他活着回到辽境，则辽汉边境，二十年内战乱不会休止。

小遥山是简称，这一片山区应称为小遥山山脉，占地近三百里，隔在辽汉之间，数百里地深广古林，渺无人烟。

到现在为止，萧烩二百亲兵还有一百六十余人；而丁队，算上四喜与李十三，只剩三十九人。

两日前在小遥山前山坳的谷地中，两军正面对冲了一轮；萧烩见势不妙，领了两百亲兵从乱军中逃脱；四喜远远见了，其时与折久年的主帐离得太远，不及通报，又眼见萧烩即将隐入山林，便咬牙了决定，带了丁队五十余人，追了过来。

柳晋好似给人用针扎了屁一样的起来，布满血丝的双眼狠狠瞪着房玄安：“你说什么？”

萧烩的六千族兵中，居然有三千人是党项骑。

了些扬州的补品来，您瘦了这么多，也该好好歇息一阵了。”

四喜随手抓起盘在脚边一尾拇指细的小蛇，枪刃在其腰一斩两断，将丢到口中咀嚼，另一半丢给了后的李十三。

丁队的兵士虽擅林战，又练得益，耐力过人，但正面对抗萧烩的二百锐亲兵，仍旧无疑于以卵击石；是以两日来，四喜和李十三两人各领一半人，合夜色在夜间多次袭击，一击得手便退入林中；两个晚上的战绩倒也不俗，然而伤亡亦惊人。

所以折久年当机立断，大军压入山林，直追萧烩大。

四喜了下枪，回看了一眼后的兄弟们，默默数了下人，又别过去，蹲到李十三旁边，注视着山下。

也幸好合围留了小遥山方向的缺口，萧烩意在逃跑，没有死抗；锐骑兵护送他突破缺口逃入山中后，剩下的其它散兵皆被轻松吞吃，没有给联军带来更大的伤亡。

房玄安此时心中兴奋，话也多了些：“那个陈陪戎，我原不知他原来也是柳府的，前日听说他跟着折将军上小遥山逮那辽王萧烩去了，要真是让他给逮着了，那真是不世奇功一件；真不愧是老爷手下出来的……”

幸好李窑尚在神武军指挥营，他早年又是领过兵的，收拢了指挥营的兵士，继续保持合围阵势，才使合围之战没有败于自乱阵脚。

在攻城战的消磨中，这批人几乎毫发无损。

十六人。

四喜不敢说这些人中有多少能活着回去，他只知，若让萧烩活着回到辽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