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拿任何人与那个人相比,也只是麻雀比于鲲鹏,萤火比于皓月……
就算他断然否决,许笑飞的脸,也渐渐与他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叠。假如有一天他死在了教主之前,教主……会不会如此伤心?
一缕白光,忽然从许笑飞手里的衣物飞出,投入了他怀中。
他吃惊地捉起了xiong前的那枚玉坠,神情怔忡地凝视,半晌,似是猛地想起了什么,长xi了一口气。满是泪水和污血的脸上,竟惨然一笑。
眼中重有火光燃起,神色忽然变得说不出的坚定。
临砚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中。
到了这一幕,知dao不必再看下去,转过shen,瞬息就飞出了山dong。
他好像还听到耳畔有个笑嘻嘻的声音dao:“我觉得我自己的肉一定比大多数人都好吃些,因为我每天都过得很愉快。”
许笑飞说话时的神态,也还在他眼前。
临砚轻轻叹息一声。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一直如自己所初心期望的那般生活?
晃眼之间,他已飞出了逍遥派。
一直飞到宣城上空,掠入了一hu外表看来普普通通的人家。
迎接他的是一gu袭来的浩大灵力。
甫一相对,临砚就知dao这gu力量不是他能抗衡的。他如纸鸢般在半空飘飘忽忽地一转,卸了这gu力dao,又接连避过了紧接而至的两招,降下地来。
“小砚,你退步了。”一个声音dao。
他看到有人正坐在池塘边的树下,神色宁静,袖摆低垂,倚靠在宽大的椅背上,好似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那威势惊人的招数,却真的是这人发出的。
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
“属下见过教主。”
临砚走到那人面前,正要跪下,手臂一紧,被那人稳稳地扶住,再也跪不下去。
他垂眸不看沈惊澜,沈惊澜却在仔细打量着他,忽然开口dao:“你现在的样子,就跟你第一次杀人时那样。”。
“属下不明白教主在说什么。”
沈惊澜笑了笑,lou出回忆之色:“你第一次杀人时,我们正被人追杀躲进了山林,我运功走岔,那时候连动都动不了。所以你就杀了无意间发现了我们的一个猎hu,因为你不能让他活着出去,暴lou我们的藏shenchu1。那时你年纪还小,又是第一次,那猎hu也的确与我们无冤无仇……杀了人后,你愧疚了好几天,夜里也睡不安稳。你现在的神色,就跟当初一样。”
临砚依然低着tou,没有抬起来:“教主只怕看错了。不仁不义的事情,我已zuo过太多,如何还会像当年那样心怀愧疚?”
“正因如此,我才奇怪……是谁让你生出了歉疚之心?”
临砚抿紧了chun,没有回答,半晌dao:“教主怎么会来这里?莫延春似乎说过,你的shenti需要多加静养,不宜出来走动。”
“莫延春是个好大夫,但是我的shenti我自己知dao,我还没有到走动都走动不得的地步。”沈惊澜dao,“趁着还能活动,有些事我来将它解决。”
他的嗓音,已经因经年累月的咳嗽而沙哑,却依然带着种奇异的韵律和魅力。
宽大的黑袍掩住了消瘦的躯ti,他的脸也病得脱了形,只能依稀看出当年的英俊。
但是他一笑起来,却一点也不像一个病人了。他有着绝大多数shenti健康的正常人,都不曾拥有的jing1力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