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白点，“自然是师叔选的，我又不懂，老爷子，你刚刚又敲又看的可是看出什么来了？”

五月天，春回大地，遍地花开。

“这是八公山砚台，听师叔说八公山在西汉之前名唤紫金山，以紫金山砚台最为有名，老爷子你看看，可还喜欢？”夏白笑。

“痛快下山去吧，跟着我一个老子在山上耗着什么，外面有你二人发挥的广阔空间。”邓老爷子叹了口气，“我就在烟海阁写写画画，唔，不错不错。”

没错，烟海阁历来出师成品要提交一份自己独创的制品，诸葛亮改造了诸葛连弩，而夏白则据现代的自行车打造了应用于东汉山地的自行车，收尾工作便是将车打磨光，上漆风干。

邓老爷子笑，“你师叔向来喜好文房四宝，而尤其钟爱砚台，敲其声辨其密质，摸其察其细腻程度，好的砚台，发墨利毫，积水不涸，我方才用气一哈，水气长时间凝结，不会很快便干，这便是好砚台。”

邓公玖一玄衣，手执三高香面向祠堂内的列为宗师。

夏白笑了笑，“老爷子，那你待着，我先回去将我的自行车收尾了！”

有胭脂泪痣的女子…

“确实是好砚，石质温不燥，质地细密，坚而不顽。”邓老爷子举砚在耳边轻敲，声音清脆，随后哈了一口气在砚台上，水气凝结其上，邓老爷子盯了一会儿，笑开，“丫，这砚台是刘伯观那老家伙选的吧！”

空气中洋溢着青草的芳香，烟海阁抖落了一冬的大雪，琉璃瓦反着春日的阳光。

仪式郑重而庄严。

若是时光倒，他宁可远远望着冉儿，心甘情愿让师兄带她走，也好过冉儿赴黄泉，从此天人两隔。

邓公玖咳了咳，“不提也罢。丫，你不准备自己的出师成品，到这儿来找我老子什么？想我当年出师时，这段时间最是忙碌了。”

“切…”夏白将包袱放在案上，示意邓老爷子打开自己看。

几十年前的事了，冉儿如今已死，师兄也不知下落，这成了他心中永远的悔恨。

邓老爷子打开，见是一方砚台，顺手拿起来端详。

出师礼在烟海阁的祠堂举行，两人一玄色弟子服，玄冠，立于祠堂外，后则是深青弟子服的外门弟子。

已接近青色，可见被保存时间之长。

“老爷子！”夏白穿的红红的，站在雪地里好似一个喜庆的雪娃娃，“你想什么呢？”

邓老爷子呵呵笑着，“丫你少跟我在这里贫嘴，若是你的成品不合格，我也是不会让你出师的。”

“老爷子你懂得真多，真想再跟着你学一年！”夏白由衷。

邓公玖回忆克制不住的涌来，冉儿似乎也是眼角有泪痣的女人，每晚于竹林中相会时，他总会在月华下端详着冉儿的泪痣，那般浑然天成，让她好似竹林月夜下的仙子…

夏白从背后拿出一个包袱，“老爷子，我娘说，年纪大了才爱回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