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伽原本没把她父皇的折腾当回事儿，听他这么一说，兴味倒被勾了上来，一挑眉：“我去会会。”

太宦有些昏花的老眼一亮，迎了上去：“柔伽公主，您可算来了。”

元帝唔了一声，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却：“不忙，”他说着朝柔伽招了招手，“你来，替朕把这一盘同成节下弈完。”

她停住，听太宦轻声：“公主，这里…”他伸手一指殿门的方向，眼角皱纹弯了弯，“陛下给您留了个人哩。”

成斐听见了她唤元帝的那一声，收回了手，站起：“使臣见过公主殿下。”

老太宦笑：“是个陈国来使，唤作成斐的，很合陛下心意呢。”

柔伽歪了歪脑袋：“谁啊？”

柔伽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似在自语：“比我大一岁，倒是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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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帝看着成斐：“正好朕也累了，不如你们年轻人有力，节下请。”

人影越来越近，那个被唤作公主的女孩提着裙摆轻快步上长阶，面容俏清丽，似是刚从哪里游逛回来，脸上还带着点儿薄汗，由着追上来的侍女拿手帕给自己一点点揩干净，朝太宦笑：“中官，父皇在里呢？”

成斐正垂眼去看棋局，才拈了颗棋子在指间，听见有人进殿，遂抬起来，不察正好对上柔伽转向自己这边目光。

柔伽恍然，冲他笑了笑，连礼都忘了回。

她哎了一声，折就要进去，却被太宦一把拉住了：“公主等等。”

后的太宦见她风风火火，赶紧跟在屁后碎碎念的嘱咐：“好公主，陛下好容易碰见中意的，这趟可别再黄了，正好他们陈国有求于咱，左右是个臣子，召成了驸就能直接跟您进了，您可别…”柔伽见他罗里吧嗦说个没完，一个眼刀横了过去，老太宦步子骤然卡住，躬腰噤了声。

柔伽一个笑憋在嘴角，进了殿门，边过去边：“父皇。”行完礼站起，往坐在齐元帝对面的人那里瞥了一眼，形却顿住了。

柔伽眼角一抽，狐疑：“破天荒了，能合他心意的，是个什么样儿？”

了殿门。

成斐推脱不得，只得又坐下，柔伽嗒的敲定一子，瞧着他的眉眼往前稍微凑了凑：“节下从陈中来？敢问春秋几何？”

外面的日稍稍往西移了些许，殿在金砖上投下偏斜的影子，色间，宽阔的长阶上慢慢现出了一点清丽的人影。

柔伽看着他，久久没能回神。

柔伽不悦地诶了一

太宦弓腰：“在里等着您呐。”

太宦一口气堵在口，他没读过多少书，这会儿才感觉许多话压在肚子里不知怎么说，老大一会儿才：“自然是真真的相貌好才气高，老跟了陛下这么多年，见过的第一等好儿郎。”

成斐淡淡扫过棋盘，正思虑着如何把这一局平的不动声色一些，听她如是问，随口答：“虚度十九。”

成斐惑然抬眼，瞧见她似笑非笑的神情，眉锋微微一沉，手在棋盘上停了停，随意找了个指尖正对着的空格，就要落下。

成斐倒不在意，转向一旁笑捋着胡须的元帝，拱了拱手：“陛下想是和公主有事要谈，容使臣告退。”

柔伽立时笑着坐下了：“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