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声低低的抽噎。

...

苏城呼微滞，抬手扶住了她，却只说出来两个字：“阿棠？”

而有这个能力的人，只能是江涵。

良久，苏阆才点了点，缓缓，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松开攥着他袖角的手，抬起了脸，嘴上还留着发白的齿印。

成斐晃了下，一阵风携着凉意来，拂过了他的面。

苏城即将问出口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肩衣料缓缓渗进了些微热的意，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了一般，收紧了握在她臂上的手：“二哥在这里，别怕。”

成斐扶着桌角站起来，不无倦意的：“哪里？”

成斐的手指暗暗收紧了。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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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冷冷应了这么一句，抬手一扬，后几名差役上前，用黑布覆住他的双目，架着两边手臂，走了出去。

他以手之颐坐在桌案旁，闭着眼睛坐了一整宿，恍若入定，直到甬中杂乱突兀的脚步声夹杂着回音传至耳中，锁起的双眉才略有舒展，睁开了眼。

他隐隐感觉，事情的发展被人有意带离了原本该有的方向。

苏阆垂下眼睫，微一摇，努力将嗓音里的涩意压了下去：“不曾，只是有件事…可否请二哥帮个忙？”

“这不是你要问的事。”

已经出了诏狱，二月初五的白日，再确切些，应当是清晨。

苏阆额角鬓发仍压着他的肩，不肯抬。

匝匝车轮声轧过长路，驶出洛长街，行人声也逐渐远去，周围又陷入了岑岑的空寂，成斐坐在车厢内，一路上一句未言，因声辨位，很长时间后，应是到了京郊的某，车停了下来。

诏狱里原本日夜轮班的狱卒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消失在了成斐附近，除却那个失聪呆讷的差役按时来送饭，牢房外半点动静也没有，第二日灯盏中桐油耗尽，甬内陷入一片漆黑，直若一个无底的坟冢，要将人埋死在里。

外亮起了摇晃不定的光，应是几盏灯笼，门上铁链被抽.动的哗啦作响，半晌，厚重牢门被推开，发出格楞楞的嘎之声，成斐抬眸，几个差役站在外，为首的手中拿着一块龙牌，朝他一亮，脸色沉肃：“成斐，该走了。”

甬深长曲折，被夺去视线往外走，像是成了一个被提了线的木偶，这种隐约失去掌握的无力感，有生之年还从未出现过。

依稀还是在母怀里的年岁罢。

停在臂肘上的手继续引他往前，押上了一辆车。

上次她哭是什么时候了？

耳边充斥着的脚步敲在石板上的回音恍然消逝，即便不能视物，成斐还是察觉到周围天地开阔了许多，狱中沉闷被外的充足空气取代，一时还不能适应，双耳有些嗡嗡泛鸣。

“回屋讲。”苏阆抬起眸子，眼眶还有些泛红，努力冲他一笑。

苏城伸手她的眼眶，温声：“出什么事了么？”

院门被拉开的声音响起，人被带进里，一路走过去，

诏狱里日夜不分，周围静的几乎能听见心脏动和血冲刷过内的声音，完全的黑暗和沉寂对任何一个陷其中的人而言都是一种酷刑，无异于拿着把极钝的刀子挫割人心，纵使成斐的意念比一般人要强许多，熬了十几个时辰，脸色还是一分比一分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