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晟在围巾上面的耳朵尖又开始红了，长睫下的眼睛也水光粼粼的，凌辰南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是自己看得太直白了。

越来越凶了，凌辰南想，说：“走吧。”

随即他又更后知后觉地想起蜂鸟的话――“那家伙暗恋跟踪你好久了。”

凌辰南不明所以：“你膝盖上有伤，别上下楼了。”

他刘海上站好，凌辰南下意识伸手要够，白晟却猛地向后退躲开了。

然后，远现出白光，是车前灯，凌辰南伸长脖子：“啊，车来了，那你回去……”

白晟跟在他后，虽然只是到楼下还是习惯地反锁了三圈门。

两人一起走出楼，互相都没有开口，无声地并肩站着不看对方。

“你！”白晟怒了，满手泡泡地冲过来把他赶走了。

白晟慌张地后退了几步，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我，我……”

凌辰南点点，白晟也点点。

那种尴尬的气氛又回来了，凌辰南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抬就要走，白晟忽然说：“等等，我，我穿个衣服，送你下楼吧。”

这一定就是审判日吧！凌辰南想，不然为何我的肌肤灼烧了起来，指尖化成了灰烬，化成了焦枯的死木。

然后忽然间热量又全消失，白晟的脸离开了，带走了所有的火源，叫他的肌肤又结成冰块，只要摸就会被危险地冻住。

不不不不不，凌辰南心里猛摇，也不知蜂鸟是不是瞎胡说的，移情，这一切都是移情。

白晟说：“电梯呀，没事的！”

凌辰南愣住了，手停在半空中尴尬地悬着，白晟说：“你！你你你别在这盯着我看，你过去客厅吧！”

白晟皱起鼻子鼓起腮帮，又抓起凳子上搭着的大围巾呼啦呼啦把半张脸全裹起来，透过线瓮声瓮气地说：“这样！这样好了吧！”

可接下来的事，让他清醒地认识到了蜂鸟言论的正确。

然后他飞快地跑走，回到楼里不见了。

凌辰南有点受打击，收回手说：“哦。”走了两步回指着他右手边的一叠说：“那些都没冲干净。”

他失败了，最后囫囵地喊：“对，对不起，我弄错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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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回，发现白晟靠得很近，他脸上挂着慷慨赴死英雄就义的壮烈情绪，但眼睛里写满了紧张和害怕。凌辰南呆住了，然后，不知怎么发生的，他嘴被地亲住，脸颊贴上一个凉凉的鼻尖。

他手插在外套兜，脸埋在围巾里，又变回了“白晟牌小粽子”，凌辰南歪看他，心里觉得真神奇啊，换了个人格真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十几个小时前，和他一起站在电梯里的还是一脸不爽态度拽上天的的蜂鸟，如今，被梳起的刘海又茸茸地服帖下来，好像浑的刺也被掉了一样。

凌辰南依旧站在原地回不过神，直到边有人对他大喊：“嘿！走不走啊！”

他跑回屋里抓了一件外套冲出来，凌辰南一看就皱眉：“这不行，太薄了。”

白晟说：“就下个楼，不会冷的！”

大概是什么神发怒了，因为大地开始剧烈地晃动，空气变得非常稀薄，时间变得无比漫长。

凌辰南板起脸：“那还是别去了。”

凌辰南有一种被兔子撵出了兔窝的感觉，找出自己花里胡哨的睡衣叠好打包。不久后白晟从厨房走出，看见他整装待发的样子，说：“要，要回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