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旬看了他一眼，慢慢将手收回来，起将温度升高。

谢拾心情实在复杂，眼前此景，让他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和沈旬刚和好，他也是在冬夜里和沈旬面对面地点蜡烛，吃饭。

两个人的角色仿佛掉了个个儿。

“今天被记者围了一天，你一定没有吃饭，饿不饿？”沈旬将筷子放在他面前，柔声。

捧着一颗真心凑上去，却成了一个笑话，沈旬冷脸以对，自己不知疲惫地死缠烂打，原本以为这叫勇气，现在看来却是愚蠢。谢拾不知是该笑的好还是该哭的好。

椅子在地板上划出一轻轻的响声，谢拾觉得有些刺耳，抬起了，见到沈旬转离开的背影，心脏又酸又疼。

谢拾夹起一只饺子，但是他在寒风中呆久了，手指有点不受控制，夹半天没夹起来。

谢拾放下筷子，盯着盘子：“不吃了。”

食之无味，味同嚼蜡。

累，但是快乐，所以无论是谁要站出来反对他们，谢拾都会这样反驳，他爱他，在一起快乐，这就够了

门没关，谢拾蹲下换鞋，往里面走了几步，转过来，隔着黑漆漆的玄关通，低声：“我们是时候来算算这笔账了。”

直到正式摊牌，谢拾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从哪里开始。原本他们之间就是建立在无数的挣扎与原谅之上的，中间短暂几个月的宁静，无非是两个人小心翼翼维持的假象，谢拾一直提心吊胆地担心两个人的关系会有僵化的一天，毕竟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东西太多了，无论是过去的事情，还是未来的关系的曝光。

涩无比。

沈旬不断要求自己给他定心，谢拾这一刻才明白，对方对于这段关系，也是如履薄冰的，恐怕也累得慌。

谢拾双手抱着，努力斟酌措辞。

那时候还在学校附近的公寓里。

两个人在餐桌两端坐下，中间黄色的吊灯在洒下一小片光，温馨又窒息。

以及眼前的这盘饺子，沈旬从小就十分讨厌进厨房，但是现在居然也可以些简单的食物了。

沈旬给他倒了杯水，坐下来抬眸看他，平静地：“吃完再说。”

谢拾双手在杯子上磨蹭，沈旬瞪了杯子一眼，简直要开始吃醋了，谢拾才放下杯子，提起筷子，麻木而机械地将饺子吃完，他知否则沈旬不会善罢甘休。

沈旬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起去了厨房。

谢拾将面前的一杯温水一饮而尽，沈旬盯着他，简直要将他烧出个来。

谢拾听见冰箱被打开，又关上“砰”地一声轻响，几分钟后，沈旬拿出来一盘速冻饺子，还冒着热气，放在他面前。

沈旬忍不住抓起他的手，用力搓了搓。

已经走到了家门口，沈旬停住脚步。

“吃完再说。”沈旬又一字一顿说了一遍，声音轻柔，却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79

“我知，你已经让我故意听过一次了。”谢拾惨笑了一下，“但再次相遇时，你却装作这件事没发生，我因为负罪感对你百般讨好。”

公寓……谢拾低着看着桌面，却能想象出自己脚下的地板的纹路，浴室里的的灯，窗帘和地灯，其实沈旬了很多，从前他只沉浸在自己对沈旬的愧疚感里，所以忽略了这些。

谢拾缩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