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晚倒从不避讳，人前还是那副模样，事也依旧我行我素，坦得好似这镇里在背后嚼人闲言碎语的才是不得理，孙景文也与往常一样，还是一样帮村民事，那清澈的眼睛笑起来特别阳光，倒让村民觉得这孩子还是好的。

上次伤着叶清晚的事好像就被翻了过去，大概是现

叶清时觉得，就算哪天他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一个人知。

几日之后，叶清时难得地接到叶府的邀请，希望他能回家聚一聚。

再后来，时日久了，村民们对这事也就淡了下去，习惯了，只有叶家两位长辈见了村民还觉得丢脸一样遮遮掩掩的。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叶清时坐在石凳上，面前的石桌上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只翠绿的竹盒，他缓缓的抽开它，是一之纤长的笔，笔尖柔光，笔一点红缨，可他没有纸，也没有墨……

了个遍，成了家家茶余饭后的闲话。

那些时日，他天天在虚臾水里，心中难受得快要发狂，他摔完了里所有能摔的东西，又把它们捡起来，他已经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了，那雪妖的毒在里作祟，让他的每一种情绪都被放大，他觉得自己快支撑不住了，他快要疯掉了。他天天忍受着煎熬，和心魔挣扎，每一天都在地狱间徘徊，每日每夜地睡不着，后来疲惫地睡去，一入梦，那些牛鬼神蛇就钻了出来，在他的梦里侵蚀着他，他又只能让自己一直不要入睡。

后来镇子里传得沸沸扬扬，他连拒绝听他们故事的权利都没有，他本不想听到一点关于那两人的传闻。他急忙回到虚臾水，这里就好像变成了蜗牛的壳，让他埋住耳朵不去听，他也只有这里可以躲，他已经很久没有下过山了，他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伤了村里的人。

饭桌上的气氛一直僵得很，空气都快要凝滞了，只有筷箸碰瓷碗的声音，叶清晚也并不在意家里人的看法，勤快地帮孙景文加菜，弄得孙景文一脸的不好意思，叶夫人一脸不悦。

叶清晚和孙景文……叶清晚和孙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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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时已经很久没有再见过叶清晚和孙景文了，白日在镇上他都刻意回避着，尽量不要碰到那两人，不要听到有关他们的消息。

真可怜啊叶清时，你在这山里日日挣扎着难受，痛苦得想死，可这世上本没一个人知你在干什么，你在演给谁看呢？

他好像，天天都在同另一个自己抗争，他一拉袖口，手腕上横七竖八的狰狞的剑痕，有的已经结了疤，掉了痂，有的还是新的艳红的。

自从他伤过叶清晚后，他和孙景文已经再也没有见过了，他不敢去找孙景文，他怕孙景文会责怪他，他也不敢去桃林，他怕看见孙景文和叶清晚在那里诗作画，他本来，也早就决定要死了这条心。可在他第一次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他失落得连呼都不像是他自己的，一开始他并不轻信谣言，后来他又觉得这的确是叶清晚的作风，他永远都是想要什么就会说出来，喜欢什么就会去要，而自己，总是畏首畏尾，把所有感情都埋在心底，他本不敢说出来，喜欢孙景文……他怎么敢说得出口……

他和叶清晚着同样的血……所以他们也喜欢同一个人……

一轮新月挂在夜空中，镇上一如既往的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