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青丝飘散，褪去了刻板的装束，却带着几分阴柔。可惜还是这么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不解风情，千月心，随即玩心又起，扇柄挑过叶清时的下巴，仔仔细细端详了一下那张苍白的面庞，笑，“无妨，这个样子我更喜欢，和我更为相称。”

“是谁都不重要。”

千月心下起疑，叶清时怎么一点也不反抗的样子，是否有诈。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有诈，料他也算计不了他。

千月伸出手往叶清时口探去，叶清时竟真的不躲也不闪，千月困惑，当他手掌到叶清时口时，却是一惊，“叶清时，你的心呢？”

叶清时不语。

千月摇，“你都只剩半条命了，我还要你的心什么？”要他拿别人的命为自己续命，他千月不到。“怪不得那日我在白龙镇附近寻你几日，竟找不到你半点踪迹，原来竟是这样。”千月抬眼，“你那三日，是如何度过的？”

若不是孙景文，那也是孙景文求着他把心给了叶清晚，除了孙景文，千月实在想不出这世上还能有第二个人，能让叶清时甘愿出这样的事。

他紧了紧手中的佩剑，知来者是谁，可他已经来不及再去寻找藏之。

千月皱眉，“叶清晚？还是孙景文？”

叶清时倒握着孤鸣，负手而立，站得笔直，毫无遮掩。

这个时候还在跟他抠字眼，千月收回手，不解，“你把心给了谁？”

叶清时别过。

千月不怒反笑，他们两个，一个入疯成魔，一个形神衰竭，两个都成了不人不鬼的模样，两个都只剩下半条命，当真是绝。“你说得没错，我跟你都是一样的蠢。”

叶清时拨开他的折扇，并不理会。

好好修养些时日。他走进那间旧宅，院里杂草丛生，宅子不大，有三间屋子和一间柴房，院子里一口老井，倒是还没有枯竭。屋子里有一些简单的家，都蒙了灰起了尘，蛛网一层又一层，不过对叶清时来说，这些已经很好了，最让他喜欢的是，宅子门前的那块空地，可以俯瞰到山脚下的一个小镇，尽离得很远，也依然能看见镇上车水龙，人来人往，没有云，也没有雾来阻挡，他可以一眼就看到川不息的人群，也可以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人。

叶清时垂下眼，千月见状，心下

“我说寻你几日不见，原来你竟藏在这里。”人未到，声先闻，接着大门应声而开。那人红袍如焰，轻轻一笑便让世间万物也为之失色，他打着一把玉骨折扇，踏过了半尺高的门槛。

叶清时微微抬起下颚，“说到真心错付，又有谁比得上赤羽陛下呢？”

“现下清时只有半颗心了，无论如何也不会是陛下的对手，陛下若是强行带我回长天，我也无力反抗，陛下若是还觊觎我的半颗心，那便迟早是陛下中之物。”

千月真觉得他愚蠢至极，“叶清时，你是傻子吗？这么，值得吗？”

刚进院子，那人便是一惊，“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了”

叶清时冷笑，“不是正在陛下手掌下吗？”

他用术将宅子简单收拾了，还未坐定，便听见门外脚步声临近。

这出了白龙镇，叶清时就得任他圆搓扁了，千月志在必得，“叶清时，我的话你还记得吗？出了白龙镇，你这半颗心，可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