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岱川不为所动：“人还没死呢，你未免也太心急了些。”

三个人围着他，方岱川无奈，放开了牛心妍。他将牛心妍的小心放在一块平整的礁石上，然后自己慢慢退后：“我带你们去，你们别动手。”

杜苇拎着酒瓶，将女友扣在怀里：“说什么呢你们。”

“你只剩两支了，我劝你好好想一想，全浪费在我上，划不划算？”李斯年借着树干的遮挡了一双眼睛出来，扫了一眼。

“我说把卡给我！”杨颂怒吼。

李斯年霍地回，一脚猛然侧踢出去。

他对面的山坡上，有一棵高大的樟树，枝叶繁茂。树干上影影绰绰，似乎是趴着一个人，但他不敢确定。

“是我！”方岱川的形从树后闪出来，看得出来他一路跑过来，此刻两手扶在膝盖上急。

四个人互相牵制，慢慢退进城堡里。

他愿意合，也没人愿意和他动手，毕竟能在那里摆着，这种时候，没人愿意给自己树一个强敌。

一针应声掉落在地，针里半截儿透明的药，针泛着寒光。

李斯年沉静下来，静听自己的心。竹梢的雨水低落在地上，四周黑暗一片，李斯年有种穿越到武侠世界的错觉。他抬看了一眼天空，星辰各司其职，在固定的轨上旋转，和昨夜没有任何区别。

这边的动静果然还是引了屋里的小两口。

礁石群里只剩下牛心妍。

锐破空而来！

有人的声音跑上山来。

海风过，方岱川打了个哆嗦。

李斯年从后山的木屋里走出来，一手把玩着自己的卡片，一手推开门。

杨颂一指方岱川：“他不愿意给我们门卡！”

李斯年警觉地站住，问：“谁？”

李立行自杀了。

“我知你想让丁孜晖死，”一旁的牛心妍息声越来越大，声音却越来越小，“这个理由，够不够？记得用上我给你留下的东西。”她微微一笑。

李斯年想追，又疑心是计，犹豫了片刻，仍退回了树后。他出了钉在树上的那枚注，药已经全渗入树干里了。注被简单改装过。因为气压的原因，注扎进肌肉里之后，就会将药自动注进去。

没有方岱川按压她的伤口，血得更汹了。

然而四周没有人。

牛心妍伸出手去，想拉一拉旁边躺着的尸焦黑的手。然而她看不到儿子尸在哪儿，她在海浪中徒劳地摸索了一阵，便猛地垂下去了。

李斯年

李斯年看不到方向，他凭直觉选择了一个方位，纵一跃。他后的树干上，钉着另一支注。

后突然传来破空声。

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什么人翻下了树，朝更深的林子里跑去。

“卡给我！”杨颂面色冷静，她朝方岱川伸出了右手。

丁孜晖和他并排坐在礁石边，远眺大海：“我小时候，我妈妈就自杀了。”

李斯年脸色变得很难看。

有什么东西死死窥视着他，黑暗像一张弓，看不见的弦越来越紧。

雨声渐渐小了，路很不好走。连日的阴雨让山间土路泥泞不堪。李斯年皱着眉，一边走一边思考着什么。

他一路小心地下山去，谨慎观察周围的动静。

一切都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