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的时候，她伸手去床摸水杯，却发现黑暗里里有人影闪动。她心脏骤缩，没控制住，叫了出来。

张小檀去医院看他，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微笑。

第六章盲目

然后，看到了周居翰在关切地望着她。

轻轻拍她的脸颊，问她：“你怎么样？”

“别想那么多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该好好考虑一下以后的路。”周居翰的声音听起来很温，但是也冷静得近乎冷漠。

梦魇缠绕，三个月前终于诊出了胃癌晚期。

其实也不能怪他，他一直都是个有些寡清自持的人，又常年在外工作，和老张面都没见过几次，实在算不上交情。

宗伟和他的两个同伙被关进了监狱，罪名是入室抢劫，判十年有期徒刑。他是这一带的惯犯，因为小偷小摸和猥亵罪名总被请去问话，久而久之，局里的片警都认识他了，送进去那一刻都没人

他如释重负地说，这就是报应，这报应迟来了四年，现在终于应验了，这四年来他没有一天不受尽良心的谴责。

周居翰隔日就走了。之后几天，张小檀一个人呆在偌大的房子里，晚上也会坐在台阶上发呆。没过几天，她又感冒了。

“你怎么现在才来？”

张小檀以为自己是恨他的，可是看到这个满白发、垂垂老矣的老人，忽然也没有那么恨了。

一只手摸进她的睡裙，在她的上狠狠着。她忍着恶心和剧痛拼命蹬，无意间踢到了对方的腹。

一沉重的带着淫/笑压上她，另两人重新按住她的手脚。可没等宗伟散发着臭气的嘴压上来，已经有人从后面直接拎了他的领子掀开。

绝望和恐惧霎时笼罩了她。

耳边传来三声怒骂，紧接着就是肉搏斗的声音。不过一会儿就安静了，她落入了一个温的怀抱。

这一次来帮着料理后事，也只是秉承了周茂霆的吩咐罢了。

张小檀脑子里轰轰乱炸，惊地肝胆俱裂，她拼命挣扎，可那几只手像铁链般栓牢她，不可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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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檀勉力睁开眼睛。

他说，他不祈求她的原谅，是他害得这个家变成了这样。

那一瞬间，连日来压抑着的痛苦、绝望都一脑儿席卷而来。呆愣了两秒，她本能地扎进他怀里，肩膀都在颤抖。

张小檀直接被这大力摔到最里面，半边脸都麻木了。有腥味从嘴里漫溢开来，鼻息间都是血的气息。

张小檀不知作何感想。

那人一声闷哼，按住她的手一松。还未窃喜，紧接着一个耳光带着风声狠狠甩到她的脸上。

周居翰在她耳边叹了一口气，宽大的手掌不轻不重地拍在她的肩上。

那人扑过来，和他的同伙一块儿按住她的手脚，边撕扯她的衣服边发狠：“臭婊/子，以为找个姘就了不起了？害老子蹲了半个多月的号，不给你点颜色看看，真当哥们儿是病猫呢！”

这一次病得比较严重，躺在床上都昏昏沉沉的。

说到底，他只是一个帮凶，罪魁祸首至今还活得好好的。

失去父母双亲后，张小檀从来没有觉得哪一天像现在这样安全。

所以，四年前失去母亲、表姐和哥哥后，她就不大乐意去周家，哪怕那儿有周居翰。她对他，甚至也多了几分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