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白看她，戏谑：“真这么难受？再找个得了。”

周居翰绝对算一个。

这一点儿，冯冶年都拿他没办法。

吃完晚饭，张小檀和夏秋白一块儿下楼打水。

气氛有点儿僵持了。

张小檀诧异地望向她，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自己都愣了愣。

口都是海上漂的，家学渊源，正苗红，警校毕业后就去了重点门，没过多久进了中央警卫局，平日的工作就是保卫首长们的安全，但凡有领导南下视察或者出使访问别国的外交活动，他都得跟着。

“馊，真馊。”

“有吗？”

她把转开，佯装不在意地说：“有什么不能在这儿说的？”

薛常峰被他看得发，缩了缩脖子：“倒是您，没公差？”

她和这个人，终究是天差地别的。

“我有话和你说。”周居翰远远地看着她说。

周居翰站在原地，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张小檀分明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心脏突突地个不停，本不由自己控制。

不是家背景，还是格底气。

周居翰的目光一动不动，就那么平静地端详着她，再一次看得她别过了

分明只有几日没见，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

她不经意转回来一次，和他对了个眼色，脸色就发白了。

夏秋白蛮担心她的：“最近怎么老心不在焉的，你这样不行啊。”

“哎，老冯去南山了。”他拖长调子，右手在虚空中装模作样地挥了一下，“谁知他想的什么，非不让我跟着。”

“你来找小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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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这副姿态，心里越是发虚。

薛常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冯冶年和他爸是战友，革命的交情，两家又是世交，平日一直把他带在边。这厮是个无法无天的子，私底下说起来，都是老冯老冯的，也不喊声领导。

他似乎还是那样，模样一点儿都没变，双手放在大衣的口袋里，文雅端正，气度温文，只是眼睛里没有笑意。

“哪能啊？”薛常峰脑门上都冒汗了，偏偏找不出个托词溜之大吉，抬说，“今天天气不错，不错……”

周居翰没给他机会：“你瞧上她了。”

第二十五章圆缺

“呦呦呦，还跟我拿乔呢。”夏秋白伸手去挠她的。张小檀下台阶，和她一前一后在过里打闹。

夏秋白白了她一眼，语气不善：“泡个水水瓶满了你都不知。”

“不许我休个两三天哪？”

周居翰走近了，纳罕：“怎么你不用执勤？”

出了宿舍楼，一路闹到对面开水间了，周居翰在自行车棚旁叫她：“张小檀。”

薛常峰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周居翰，眼神闪了闪，绞尽脑汁没想出句应对的话，脸上的笑容却习惯地挂着。

但是张小檀知，自己这会儿一定很憔悴。

周居翰微微笑着看他装腔作势。

张小檀蓦然停了步子。

他就这德行，改不了。好在平日虽混，关键时候还是靠得住的，工作认真，从不玩忽职守。

真要掐着手指说还有什么人让他怕呢？

薛常峰的话戛然而止，像被忽然按了停键。他都没敢回看周居翰，只觉得他语气似乎是平静的：“……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