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值得。

针和棉线把细布条带进了温子浩的伤口，徐大夫又小心地把人放平，并与叶奕辰两人抱住他，尽量让他伤口的位置放空。

是从他看到常乐的剑尖从大师兄的口出开始？还是从大师兄用尽力气也喊不出声音，却还想着让他快跑开始？

叶奕辰不由分说，拿起棉布浸在水里，开始给温子浩脸。

“我来。”叶奕辰的声音已经听不出喜悲，平静如同一潭死水。

他只知他想用力摇醒眼前那个紧闭着双眼的人，告诉他：他不是他的小师弟，他是叶奕辰，是寒澜教教主，下次不要再来救他了。

徐辉等人担心温子浩，各个动作迅速，不一会儿，徐大夫要准备的东西都被送进屋来。

尽徐大夫的动作缓慢又熟练，叶奕辰还是也看得心惊肉，紧紧地盯着他的动作。

“把他翻过来让他侧躺。”

徐大夫：“把他往下压，让他的下巴也浸到水里，还要有人不停用这水去给他脸和。”

叶奕辰只觉得一

叶奕辰看着温子皓这样双目紧闭毫无力气地靠坐在浴桶里，脸色苍白，嘴带着异样的紫色，突然觉得不上气来。

白棉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成血红，一滴滴血顺着殷红的布条下来，滴在地上的盆中。

徐大夫从温子浩后背的伤口把上面的止血粉、白芨紫珠膏之类的外敷药品掉，把针从伤口插了进去。

大师兄的表情很惊慌，他从来没有见过大师兄这样的表情，他的眼神闪烁，他的脸颊肌肉在抖动，他费力地张开嘴，脖子出用力过度的痕，似乎用尽全力在喊着，可是大师兄发出的声音是那么小，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看着大师兄的口型才能猜出他说的话：“小白，快跑！”

几穿在针上，又把棉线固定在布条上。

叶奕辰觉得他的口也被剑刺穿了，整个口空空的，不时回着“呼呼”的风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众人眼见到温子浩上开始冒出红色的汗珠。

叶奕辰按照徐大夫的说法将温子浩扶好。

不值得的。

徐大夫叫人把三个大浴桶并排放在地上，里面都放上的开水，往第一个浴桶里倒了半锅熬完的中药，兑了合适的温度，又把一碗滤过药渣的汤药喂温子浩喝下，让人把温子浩放进第一个浴桶里。

他拿着布，轻柔地过温子浩的额，他的脸颊，他紧闭着的眼，细细的着他的鼻子，他的嘴。

他想起昨晚回时看到的情景：大师兄面向着他，背向着常乐，大师兄离他那么近，他亲眼看着常乐的剑尖从大师兄的口着慢慢出，从剑尖上往下滴血……

大师兄为什么会用这个姿势出现在他面前，他心里十分清楚，可是他就是不敢往那里想，因为脑中有个清晰的声言在说：都是因为你！他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都是你！是你害死了他！你不是他最重要的小师弟！你是一个魔鬼！你是一个来自魔教的、强占了他小师弟躯壳的魔鬼！

叶奕辰不知。

等血不再从布条上滴下时，徐大夫把布条取出，在温子浩的伤口上重新涂上伤药。

“还是我来吧。”徐辉但心地看向叶奕辰，觉得他现在这样，站着都是摇摇坠，随时要垮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