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宿醉，还好并不太难受。他想起昨儿喝了几杯二锅，果然如传说的，高度的白酒喝多了也不疼。

第14章谁走谁留

“我！”由良辰推开他：“你不还是想家了吗，扯什么？”

霍子安笑骂：“你想个屁，用绳子拴你都拴不住。”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由良辰，我很冷。北京真冷啊。”

子安如梦初醒似的，摇笑：“不，我哪有家可以想。我很小就跟妈妈出国，住过……九、十、十三还是十四个城市。城市……都一样。”他看着楼房和天的交界，觉得自己在旋转，“哪里都一样，北京跟其他地方，也没有区别啊。”

霍子安推了他一下，“由良辰。”他轻声叫。

霍子安凑过去，搂着由良辰的脖子，笑：“由良辰，你想要跑，跑哪儿去啊？全世界都一样啊！”

霍子安看他睡不醒，直接把他推到一边。看天色，至少已经是十点过后了，他摸摸索索地找衣服，想赶快穿衣起床。找了半天，找不到内。

“那你来这破胡同干嘛？”

由良辰停下了脚步。他看着子安的脸，随口：“想家了？”

由良辰霎时睁开了眼睛，微微抬了起来，见是子安，又躺回他上，闭眼呢喃：“要起床了吗？你怎么不在那边叫我？”

由良辰点了烟：“我也想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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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个世界我跑遍了，都一样。家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都一个样！”

霍子安睁开眼睛，“但我不知家在哪里。”

他有点晕乎乎的，就像进了绵绵的云，一呼，就要飘起来。但接下去，他又觉得好沉，像块石那样落在了床上。

“我……我他妈是绳子吗？”

由良辰好像感觉到了动静，翻个，手脚都搭在了霍子安上，眼睛还闭着，半边脸却枕在了子安的膛上。

夜太凉，很快寒风就覆盖了一切，归人与絮语，渐行渐低，最后都沉寂下来。

他探手到由良辰周围寻找，摸索了好一阵子，由良辰终于睁开眼睛：“干嘛呢你？”由良辰

他打了好几下，才把火打着了。但他只是怔怔看着火苗，却不点烟。

拍拍他的脸，“哥们儿，你啊。”霍子安笑了，“我……我自己点。”

“你不就把我拴住了吗。”

霍子安闭上眼睛，就像在验某种神秘的经验。他微微地笑着，神游似的：“因为……我想家了。”

由良辰酒量很好，但被风一，上也跟着轻飘飘的，觉得兴奋，又悲伤。他跟着霍子安笑了起来：“没错，都他妈一个样儿！”

由良辰慢慢不笑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家在哪里有什么关系，全世界都一个样儿！”两个人又傻子似的笑了起来。他们喝醉了，并且知自己喝醉了，所以有资格成为这个世界的主人，直着走，横着走，心里说不清不明的话，也能在这旋转着的世界里横冲直撞……

第二天，霍子安光溜溜地在由良辰的床上醒来。

他低一看，才发现自己不着寸缕，连内都没穿。霍子安有睡习惯，昨晚都要断片儿了，还记得把衣服剥个光。由良辰侧躺在边，还没醒过来，单人床睡两人太挤，估计昨晚他一直都是把着床边侧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