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霍子安都在厨房里，只要有一点声息，他就拿块抹布去店里，或者拿个扫把去院子，准备一看见由良辰的影，他就埋干活儿，然后淡淡：“回来了，去哪儿啦？”

由良辰静默了几秒，掀开了口罩，沉声：“我很悃，明儿再说吧。”

难他以后也要像孔姨那样，眼巴巴地守着、看着、等着，就是为了见由良辰一面？

忘了？！霍子安觉得今天真是开了眼了，有人忘了自己有孩子，有人忘了事关自己饭碗的比赛。对他们来说，这世界就没什么不可以丢的。

过了好久，他才开口，“你今天去哪儿了？客人来了，我的厨师不见了，有这样待客的吗？”

不能够！他又不是他儿子！

槐树上有一双，是由良辰。

“不下。”

他没来得及问，由良辰就落下了棉帘，回到黑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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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丧气地回到了厨房，把木板放了回去。厨房已经关了灯，也是个黑，但这不是由良辰的黑，两者隔了一亿光年。

就在他准备关门回家时，由良辰走了进来，经过子安的边，穿过桌椅，直接走进了院子。

棉帘终于打开，由良辰高大的子在黑里出现，着口罩。

他知由良辰在外面摆摊时，孔姨是怎样等着他的。她经过由良辰的房间时，会放慢脚步和声息，倾听里面有没有人。她会查看棉帘外的鞋子，或者院子的水池有没有使用过的痕迹。有时候她凌晨四点就起床，在院子忙进忙出的，随便找些什么事情，因为由良辰在酒吧有演出时，就是这个时间回家的。

霍子安被当打了一拳似的，觉的呼不了，因为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如果由良辰这次真的脱离了他这个“笼子”，那么他一定会跑得更远，躲得更深，让孔姨够不着他。那就是说，他以后要见由良辰，就很难了。

“我有话跟你说。”

霍子安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过了大半个小时，他才走出店门，骑上自行车，准备回去公寓。

只见到由良辰的架子鼓，安安静静地倚着墙。换个角度看，床、柜子和地板一目了然。没有由良辰，一个人也没有。

霍子安僵住了。过了好一阵，他才如梦初醒，转去追由良辰。他也顾不得装腔作势了，在由良辰房门外喊：“由良辰，你出来！”

霍子安犹疑了一阵，骑到了槐树下。

霍子安心乱如麻，感觉不知该怎么安置自己。

可是他把桌子一千遍了，还是没有见到由良辰。

他心急如焚，觉的自己像一只被关在门外的小狗。

“你去哪儿了？”子安不住自己的怒气。

“那你上来吧。”

骑到广场时，他习惯地瞄了一眼老槐树。

由良辰轻声“啊”了一下，“是今儿吗？我忘了。”

怎么回事……

“由良辰，你下来！”

子安愣住了。由良辰的嘴角了一块，眼睛红红的，看上去憔悴极了。

“怎么打起来了？”子安

霍子安看着高大的树，无奈坐在了树上。

“跟人打架。”

子安再次变成被关在门外的小狗。他退后了两步，觉得那不是棉帘，是千年的冰块，万年的石，他永远闯不过去的坎儿。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