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良辰各看了一眼，懒懒地起：“你们聊吧。”走去水池洗脸。

“邱总！霍大厨！”小雪叫了一声。

霍子安靠在洗衣机旁，看着由良辰被水覆盖的。他还是第一次看他纹的全貌，除了脸上

人眼见又要掐起来，东屋传出来动静，由良辰着眼睛、打着哈欠，走了出来。他坐到凳子上，声音沙哑：“大早上的，吵什么呢？”

两人的目光一路跟着由良辰，看他拧开水龙，直接把伸到下面冲洗。

他不置可否，一抬眼，见由良辰正从边走过。霍子安拦住他：“你几天没洗澡了？上的味能把枣树熏死。快洗澡去吧！”

花洒的水从上洒下来，淋遍了由良辰的发、脸和肩膀。水一串串地从肤顺而下，过了木槿花、鬼、青蛇，安然无恙地到了脚踝边，形成了一滩滩的水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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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立即熄了火。见由良辰神颓靡，发跟被踩过的草丛似的，衣服还是昨晚那件，气味一言难尽，都关心：“昨晚没睡好？”“不舒服吗？”

邱新志继续：“但这没鸟用啊！大主厨，虽然散、漂泊也是现代一个关键词，但不容易说清楚。骄傲的法兰西民族把门打开，屈尊用你们的泡菜、味噌、茅台，这大家能明白；用本土食材来推动本土农业，大家知燃点在哪里，但你找不找到家，谁他妈在乎？”

邱新志立即叫了起来：“喂喂，他洗澡关你什么事。我们事儿还没谈完！”

霍子安被说得愣住了。邱新志口才伶俐，一说话就方方面面的把他给堵死了。

“我……”霍子安感到了词穷，

邱新志慢悠悠：“你说不明白。我替你说吧，我吃过你的四五十菜，你的食物，感情因素太强。你在很多地方呆过，每个地方都有它的饮食习惯和特点，你的菜想要重现这些，但你跟Jean不一样，Jean是刻意选取不同文化里最眨眼、最标志的分，而你呢，你使用的食材、调味和手法，不一定是当地最特别、最为人所知的，有一些很家常，有一些只是当地人家常用的普通料。我猜，你会选择那样的味，是因为那种味曾经让你安心，让你有过归属感。这就是你的方向，你是在找一种让你心里安定的食物？你在通过烹调食物来找你的家。”

“但我不能不在乎。霍子安，我告诉你，我们这个封面，不是因为你够牛了，而是我要让你很牛。但媒又不是武，唯一可以的，就是帮助你跟外面沟通。所以你得拿出一个愿意沟通的姿态来，别给我摆什么臭架子。”

霍子安没有回答，心想，邱新志倒是知己。无数欣赏他的人，会觉得他的食物好吃，喜欢他的搭和新鲜的调味方式，或者只是夸赞他的技术准确，但还没有人当面说过其中的缘由。

霍子安不耐烦：“我也没让你在乎。”

由良辰应了。

霍子安站起来：“我跟你一起。”

两人回过魂来，交换了目光。邱新志又拿起菜单，看了半响，才认出来上面的字。他定了定神，：“你不认同标题，那行，那你说，你自己的方向和理念是什么？”

霍子安回眸一笑：“大主编，你的话很有理，我找个地方消化消化。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