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开始sao动,叫喊,喊秦艾的名字,咒骂。台上的三人却待在了台上,没有走。
陀螺抱着他的贝斯,全shen发着抖,喝酒喝不成这样,gen本就是磕了药。他对着麦克风喊dao:“好啦,又剩下咱哥仨了。不怕您笑话,这十几年来,哥们儿肚子里跟长了一只蜘蛛似的,见天的里tou爬啊爬,爬啊爬。要不我一好人,干嘛要在这jb台上演猴戏儿呢。我难受啊,我就想把这恶心玩意儿吐出来。今晚这玩意儿闹腾得厉害,我扛不住了,我要把这玩意儿给弄出来啦!”
大tou:“别他妈恶心人了,要产崽子回圈里!”观众笑了起来,叫嚣着。大toudao:“还演不演啊!”
他看着由良辰。由良辰“喳”地敲了一下钹,作为回答。
大tou顿了顿,对听众dao:“没了秦艾,咱就一十八liu乐队。但是呐,哥们儿是真的爱摇gun,爱你们,爱这里所有的大妞儿小妞儿!哥哥要走了,走之前,给你们演最后一首歌。”他弹了一下电吉他,发出“铮”的一声,“这是咱三第一次合练时玩的,这歌儿比你们大多数人岁数都要大吧,但现在听来还他妈带劲儿。”
场上安静了片刻,然后,电吉他和颤抖的贝斯响起,鼓声也跟上来了。十几秒的前奏后,大tou和陀螺嘶喊了出来:
我光着膀子我迎着风雪
跑在那逃出医院的dao路上
别拦着我我也不要衣裳
因为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
不再有英摇的sao气和从容感,声音从内里爆裂出来,带着疯劲儿。陀螺的声音沙哑得能磨出火来:
给我点儿肉给我点儿血
换掉我的志如钢和毅如铁
快让我哭快让我笑哇
快让我在这雪地上撒点儿野
他上气不接下气,荒腔走板地嚎dao,快让我在这雪地上撒点野……
他难受得要命。不是失去什么的难受,而是被抛弃的难受。肚子里的蜘蛛爬出来了,要离他而去了,这又脏又恶心的东西再也不能祸害他,但他觉得全shen被掏空了,孤独得要死。
在歌曲的高chaochu1,他唱不上来了,就对着观众大骂:“在北京混的都是他妈的大傻bi1啊!”
陀螺转过shen,一弯腰,脱下ku子,lou出了雪白的屁gu。
观众鼓噪了起来,“我cao2!”的声音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喊了起来——他们必须喊,以释放秦艾带给他们的压抑感。酒吧的气氛又热又燥,甚至变得欢快起来。“大傻bi1!”无数人笑骂。
陀螺吃吃地笑,“没错,都是大傻bi1!”他转tou看着架子鼓那边,“由良辰,你说是不是傻bi1啊?”
由良辰扔了鼓棒,走到陀螺旁边。他总是在黑暗chu1的脸,在灯光下纤毫必lou。观众叫得更疯了,这常常带着口罩的鼓手,有一半的人甚至没清晰见过他的模样呢!
陀螺:“傻bi1不傻bi1?”
由良辰:“傻bi1!都是他妈的傻bi1!”
大tou泪liu满脸,“他妈的,还唱不唱了?”
“唱啊!”台下喊了起来。
音乐继续。由良辰却不回到鼓边了,跟陀螺和大tou一起喊了起来。
给我点儿刺激大夫老爷
给我点儿爱护士姐姐
快让我哭要快让我笑哇
快让我在这雪地上撒点儿野
因为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
因为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
突然间,三人一起停了下来,一起转sh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