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菜就剩最后一“鸡”了。因为前面的菜味太丰满，很难想象大厨要怎样持续保持兴奋感，客人的期待值不由得高了几分。

这次的菜单是以北京日常的食物为题，第一就是“米”。在这种高级法餐厅，自然不可能老老实实地上米饭，客人都好奇这些日常食材会被玩出什么花儿来。

阿尔巴白松！松的气味被羹的温度激了起来，瞬间整间餐厅弥漫着某种泥土、稻草和蜂蜜坚果合起来的芬芳。或许……这也不过是大家的幻觉。因为白松本作为贵食材的符号，足以替代人的感官，让脑子生出各种想象了。

两样前菜大胆地用了辣椒和芥末，客人的胃口很快就被吊起来了，都想，接下去的菜可不能下来啊，会有更出乎意料的东西吗？

然后他回到后厨，准备上菜。

然后一个灰色的石盘子放在了他们跟前，服务员给他们上了……一大葱。菜名是“大葱”没错，但主厨真的给他们上一烤得焦黑的葱？食客里不乏经验丰富，知有些卖概念的米其林餐厅彪悍的，会给客人烤一棵花菜端上来，而花菜就是棵普通的花菜，连装饰都没有。

食物端上来时，大家又新奇了一阵。白菜被理成薄脆的菜片，掀开白菜，里面藏着芥末冰淇淋和胡萝卜油慕斯。原来是芥末墩儿的解构版，白菜烤干后甜味缩，像饼干一样脆甜，沾着略有点呛的芥末冰淇淋吃，旁边的胡萝卜慕斯清甜，可以调节刺激的口味。

服务员在每人前面放一块雪松木托，在上面撒上白色的干燥碎屑。

面对前面的大葱，服务员请他们用刀子划开。葱叶外层焦脆，里面却还是汁水丰盈的，划开后，裹在里面的煎田鸡、袖珍玉米和芦笋热气腾腾地了出来。田鸡肉细鲜甜，足了大葱的香味和炭烤的烟火，竟然有了中餐里爆炒的烟火气，在寒冷的冬天吃这样的食物，让人倍儿滿足。

厅自开业以来，还没过这么大规模的场。

白松气味强烈，跟鸡是最佳搭。这鸡羹不像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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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子安：“你也喝点？”

“米上来了，”服务员。

由良辰倒了酒，两人碰了一杯。同时给八十人晚餐，工作繁重而且时间压力大，但或许是因为大雪天和餐厅温馨的气氛，霍子安倒是放松的。他摸了摸由良辰的脸，笑：“圣诞快乐。”

第二样开胃菜端上来了，题目是“白菜”，难是法国传统料理，把包菜裹着肉蒸吗？

这时，餐的酒换了一种，服务员端来了果味丰盈、甜度较高的白酒。

鸡上来了，就是一盅平的鸡羹。他们还以为羹底下肯定藏有什么，但一勺子到底，毫无阻碍，里面什么都没有啊。服务员笑：“稍等，这菜还没完成。”

然后服务员拿来木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小块石似的物，在羹上刨了几片。

那些白色碎屑类似婴儿食品里用来米糊的米粉，只不过制作工艺完全不同，是用丝苗米膨化、调味，再压制成小碎片。服务员在米粉上放上新鲜煎制的带子。带子被黄油煎得略焦，裹着咸辣味的米粉放进嘴里，米粉酥而味重，带子而鲜甜，嚼在嘴里有一种吃零食的愉悦，咔哧咔哧的，三两下就吃完了，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