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肖翔换回便服，从更衣室出来：“我吃盒饭。”

其他时候，许泽大多时候就待在家里看平板，等吴肖翔带饭回来，再一起吃。

唯一的缺点，就是许泽的鼾声了。

许泽低一看，好哇，这小穷鬼居然给他转了六千块。

通常是资质不太好的人，经纪公司有恃无恐，才会签十年约。

吴肖翔抓着袋子的手紧了紧，走近一看，两人正在看蜡笔小新。

许泽一愣：“你干嘛？”

吴肖翔问：“这顿饭几千块？”

吴肖翔叹了口气，转进了屋。

吴肖翔：“退货。”

吴肖翔原以为许泽会赖着跟他回家，没想到对方走得这么爽快。

“十年？！”许泽停下嘴，“你那公司不是有五年合同吗？”

吴肖翔把本子合上：“吵到你了？”问完又觉得好

吴肖翔沉默半晌，拿出手机，手机款式太老，微信支付转了好几圈才成功转了账。

“不是，”许泽突然埋下，在他包里翻了翻，拿出那款苹果最新款平板，献宝，“我给妘妘买了这个，我那款太旧了……”

“没事，我可以睡你家沙发。”许泽没敢说自己想睡他的床。

他伸手挡住屏幕：“妘妘，不能看这个动画片。”

下午，他去拍了几张杂志插图，结束后路上买了两份饭，然后坐车去了妘妘学校。

刚走到学校门口，就看到坐在旁边石桌上的两人。

支，平板5300，等舱2000。

到了餐厅，许泽状似无意地问：“你和经纪公司签了几年合同？”

妘妘问他：“许泽哥哥，你怎么坐这呀？”

许泽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看得出来还没回过家就来找他了。

妘妘看着手上的平板，时不时转过跟旁边的男人说两句话；许泽手曲着，躺在手肘上，看得比妘妘还认真。

客厅的沙发太小，睡一晚还能忍忍，睡多了可受不了，好在房间的床虽然质量不好，空间还算大，两个大男人睡不挤。

楼小，许泽只能缩着子。

到了家门，许泽没跟进去，他掏出几张卫生纸，扑在地上，然后坐在了吴肖翔家的大门口。

许泽啧了声，“快点换衣服，我们去吃饭，餐厅我都订好了。”

“盒饭一点都不卫生，走了，我助理把车开来了。”说完，拉着吴肖翔就走。

吴肖翔问：“不然？”

“为什么？”

“……”

许泽这一住，就住了一个多星期。

车子绝尘而去，吴肖翔站定几分钟，看不出在想什么，半晌后才转离开。

名字的位置上，翘着个二郎，划着手机屏幕，活像个二世祖。

“你我呢。”许泽摆过。

“没地。”

吴肖翔说：“十年分成高。”

吴肖翔想都不想：“不行。”

从餐厅出来，吴肖翔带上口罩：“谢谢，再见。”

“你哥哥不让我进你们家，我今晚只能睡这了，”说完，许泽还白了吴肖翔一眼。

只开了床前一盏光，但吴肖翔离得远，热源没了，许泽上就醒了。

以及他很后悔，买什么破平板，早知就买手机了。

吴肖翔工作很多，但都不是什么大资源，空的时候两人就一块送妘妘上学、放学，吴肖翔工作的时候，就许泽一个人去接，为妘妘安全着想，吴肖翔也没拒绝过。

吴肖翔继续低吃面，不理他。

吴肖翔：“十年。”

结果还是三人一起回的老楼。

话还没说完，手里的包装盒就被吴肖翔抢走了。

许泽第一次见他口罩，只出一双眼睛，吴肖翔是单眼，眼睛不大，眼珠子从阳光底下看偏棕色，好看得很。

许泽说：“你好意思问，你怎么把我一个人丢家里。”

“进来。”-

吴肖翔没回答，问旁边的人：“你怎么在这？”

吴肖翔正准备拒绝，许泽对上他的眼神，眨眼：“我爸把我的卡全锁了，微信里的那几千块刚刚也被我花完了，我是真没地去了。”

吴肖翔毫无防备，许泽一凑上来就把账目上写的看的清清楚楚。

他撇撇嘴，转了话题，“你家的床太了。”

“哥哥！”妘妘先是惊喜的叫了一声，随后才问，“为什么呀？”

他没收款，也没说话，转上了车就走。

许泽看着他，心里突然有点堵。这人每个月要交这么多医药费，还有妘妘的学费，房子也不知是租的还是买的，吃喝也要钱，估摸着卖房的钱早就没了。

吴肖翔也不赶他：“找我什么事。”

“哎，吃完就走？”许泽拉住他。

今晚，吴肖翔又被许泽的鼾声闹得睡不着，他索起拿出小本子，开始记这个月的账目。

也不知怎么过来的。

吴肖翔听了，准备掏出钱包给饭钱。

“不不不行！”许泽从来没觉得自己力气这么大过，是把平板抢了回来，护在自己怀里，“我又不是给你买的，你凭什么拿去退？你要么收留我，要么我把平板给妘妘，然后睡在你家大门口。”

吴肖翔沉默，一路跟着他出了大楼。

只要他有空，都会接送妘妘上下学。

“你这几天收留我一下吧，我跟我爸闹翻了，没地去。”许泽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