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

一声喊出，我胳膊上力顿松，瞬间直如千万年漫长，就在下刻，一双手忽叩住我后颈将我前拉，未及反应过来，皇上已经一口印在我嘴上。

“稹清！”皇上沉声一喝，一把就揪住我胳膊把我往他儿前带，一时我脸同他离近了，竟见他面上倦意此时都扫空了，眉目间不是疑却是喜，看着我只如我是什么大金元宝玉如意柄子一般在发光，这眼神没来由叫我面都发起来，抽捞着胳膊嗫吁：“疼……疼了……爷……”

“想什么呢？”皇上见我这一惊一乍的样子是闹不着北了，曲指敲敲我问：“这蹴鞠是将你砸傻了？”

――我的玉帝阎王观世音土地爷……我紧张得连姓什么都快能忘了，眼睛铜铃儿似的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现下都能记得清楚，他那时眼眸里分明有丝略带狡黠的笑：“

我晃着神捂着脑袋，直觉此刻腔里如鼓在擂，如雷在啸，一紧，把心一横，突然问他：“爷，你说过的言语，都作不作数的？”

“你名儿就俩字儿，还能有什么别的？”皇上抬手一我脑瓜子，“怎么，爷的狗还委屈你了？”

可皇上却不顾这个，他只更使劲地逮着我胳膊摇了摇：“赶紧给爷说清楚，是哪句？”

“我上回儿，出前……”我支支吾吾屏着气，小声儿：“你说，说往后……护着我那句……”

我拉下脸：“这……听着像小狗儿，没别的了？”

皇上也知，不禁笑出声：“那叫你稹清？”

皇上手往后支在榻上看我，“你说哪句？”

可我这草包还并没有个表字儿。

皇上笑得轻轻叹了声儿，好像是没法子似的看着我，终于：“清清？”

“哎，祖宗，你突然这是哭什么？”皇上一向见不得我哭，此时一提袍摆就心烦地坐上榻边，一边儿凝眉执了袖口给我揩脸，一边儿：“成了，成了，别哭了，我知你心委屈，可这琉球也要换个人来质了，那小子回去没好果子吃，你且宽心罢，清爷。”

这声儿突然将皇上唬愣了愣，可约摸是我脸上太稽，这话说得又委实怪，皇上手指被我握住一顿，人却是没忍住笑来：“突然这是怎么了？不叫你清爷，那要叫你表字儿？”

我突然扒下他手气哭：“我……我不想什么清爷，你别叫我清爷。”

皇上乐：“阿清？”

皇上先是不解地想了想，待真想起了，忽猛地放开手坐直起来，眼神深深看我，“哪句？稹清，你再说一遍？”

这得我可真是疼到呲牙，心里便也发了狠：“就你说我要和你好上了也能护着我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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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问还好，这突然一问要叫我确认自己抽了什么风，我腔子里便就地打起退堂鼓，捧了被子就要将自己罩住：“没有没有，当我没说。我……我还是睡了罢，爷你也回去歇――”

“不委屈不委屈。”我着鼻子连连，咂回味一下这清清二字，虽不如清爷来得阳刚，听着不像姑娘便似小狗儿，可好歹终于不是外随谁都能叫的清爷，这叫我无论如何都能凑合。

“那是我娘叫的。”我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