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把桌上一摞折子往我跟前儿一摔,指着就怒斥我:“你要
个董贤败坏纲常,就瞧瞧他们怎么骂你的,怎么骂你爹的,怎么骂御史台的,瞧瞧清楚!你爱惹乱子就得给担得起这乱子,就算立在这儿任人骂你也得立在这儿,甭想着就这么拍屁
走了把烂摊子留给御史台,御史台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儿!
去
事儿!”
走进门槛儿的时候,台里众人都抬起
来瞧我,该是没想过我还能有脸
再回去,然看过一眼,也都埋
回去接着
事儿。
“辞呈?”梁大夫听了就骂我:“几
扛着你的事儿还没说要散,你倒要先辞呈了?你辞呈了这事儿就会烟消云散?你辞呈了他们就罢手了?稹三,你辞呈了倒是把自个儿给摘出去了,但你不在朝里走动,就以为能没事儿了?这几日大理寺来一
复查罪证的时候,哪回不是寻柟替你
的文书?要查你案底儿的人堆在吏
,你当是谁帮你应付?你爹在衡元阁里多少天没出来了,尚书房转给我弹你的折子堆起了几尺高了?我们都没说要散,你今儿一来了台里竟要说辞呈?你当朝堂上是你小公子过家家?你辞呈屁事儿都改不了,有那闲工夫你就把这些弹你的折子一
自个儿看了理完!”
梁大夫坐在椅上见我回
,没耐烦瞪来:“还有事儿?”
沈山山得了差事去地方考评官吏,半月都不在台里,我没见着他,便先去梁大夫跟前儿行礼问事,因着脸上青红的颜色还没消尽,便也不消多说是为什么没能点卯,外面风言风语早也传遍,更不消我说这几日都在什么地方。
他惯常这样,是不想叫我生忧的。
下最好的地方了。待在
里养伤那几日,我也安生,能见着皇上,更没什么人敢来皇上
里说
我,故而外面在刮什么风下什么雨我是半点儿不知,偶然旁旁侧侧地问起来,皇上也并不同我讲。
要是搁在从前,许多事儿我只要听不见也就当
是没有,然稍稍明白些世故了,便能知
许多自己惹来的乱子没落来
上,自是因有别人正替我扛着,而外
能替我扛着的人,除却皇上,还真就是国公府和御史台了。如此我也就不再能心安理得受着安稳,终于过了八、九日,我等到
脚能走利索了脸上也稍微能见人,便勉力出
回家一趟,换上了补褂,就着点儿去御史台点了卯。
我弯腰兜起那所有的折子,本是想忍着一言不发出去就是,然走到耳厢门口了,却还是没忍住回
看了梁大夫一眼。
事情过了几日了,梁大夫大约气过了才冷下来,此时我同他找事儿
,他瞅着我只颇心烦地叹口气:“最近忙着的事儿你也不能
。稹三,你这事儿叫赵家喽啰捡着了话柄,这几日就都闹腾着翻案,当中也有不对付你爹的,朝上弹他的折子是发了山洪了。眼下大理寺记着往年同台里结下的梁子,便也黑心说起来要再审一次,只好歹你找着的铁证是立得住的,才叫皇上压下来了,不然……”
我抱着怀里折子稍稍直
,终于还是嗫吁
:
接着的话他没说下去,我却几乎已能听见御史台的难
,我往后的难
,更会牵扯到我父兄任上的难
,由是我想了想,问他:“老师,我是不是该……辞呈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