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见此，卡在我腰上的手顿时下力一，沉暗了目色声气儿：“甭撩了，稹清，不然你明儿也别走了，叫你们台里换人罢。”

皇上说饭后适应走走，还顺路送我到了玄德门。我走出玄德门老远又琢磨着回看看，原想着瞧瞧他背影也知足，然回时，却见他还立在门内看着我。

皇上正把我发梢圈在他指尖上，闻言稍稍一顿，松了手，又将我发丝儿放了，克制：“不容易去一次，去多玩玩也好，不必很急着回来。”他说完再度从后团住我，开始是轻轻的，渐渐也又紧了胳膊，又仿佛逗我似的，冲着殿角儿小太监扬了扬下巴，“你瞧，你也不消忧心我没食儿吃，他也每日来喂我两口呢。”

“那好，”我连忙赞，“我好歹多个垫背的。”

si  m  i  s  h  u  wu.  c  o  m

我愣了下，没关系地冲他摇摇，抬手摆起来叫他回去吧。

我歪在他肩上打扇，也看着那小太监笑：“合着我俩都是鱼啊。”

皇上掐了掐我脸儿：“我要是跑它一两月，朝上还不得疯了？到时候你爹就不止打你，估摸要连着我这皇帝一打了。”

我手支在他膝上盯着他，噗嗤一声就笑：“瞧瞧，爷，给我垫背多好啊，脸上都有光。”

这可不成。我连连告罪败下阵来，赶紧规规矩矩吃了饭，也就该出了。

他隔开扇子拎着我前襟，在我上啄了两下儿，眷眷看我一会儿方：“我倒想一直领情，然你去山东府这一走，就又要几月不见了。”

那时我同他相看一会儿，也试着问过他：“那要么我早早办完案子，早早地回来也就是了。”

我咂咂嘴也不在意，只抬了指蹭掉他脸上那点儿油印，搁上就了：“有人还偏就爱吃呢。”

我也就扭接着往乾元门外走，错开一架拉了玄红金锦的辎车，边儿上走着礼的采买官儿瞧见我，还略尴尬地与我点过。我倒没搭理他，只递了腰牌儿出，挨到翌日徐顺儿将我行装收拣停当，我揣了两册话本儿，就同沈山山一车上了路。

皇上闻言，气得逮着我胳膊就把我往他怀里带，我只拿油碌碌的嘴往他脸上一吧唧，他清俊面衬着绢灯登时泛亮，任凭他怎么庄重都显得稽起来。

口笑他，“你这人怎不领情。”

皇上也没急着脸，反倒恨恨着我下巴呡住我嘴，不知餍似的寸寸吻，一直到我觉着嘴上油都已被他揩尽了，有点儿疼，他才慢慢儿把我放开，垂眸睨了我：“油嘴。”

这话叫我想起来了，眼下这是去年夏天我和沈山山去山东府查盐案前，我在里跟皇上辞行的时候。

小太监远远儿瞧着我们，被笑得不明就里，还真来问我们可否用膳，我们更笑得厉害起来，皇上也就牵着我去吃了饭。桌上他还一嘱咐我这也注意那也注意，我啃着蹄髈就同他囫囵玩笑：“爷，你干脆跟着我去得了，那地界儿往南走走还能下趟江南呢，我想去瞧瞧，你们皇上的不也最爱下江南么？”

那一走便是两月余，山

远远的，他徐徐颔首，垂眼想了想什么，又再抬看我一眼，终是由人陪着背过去，渐渐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