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且听面不改色，玩味：“怎么？不能问啊？”

裴老大手下一个哆嗦，可怜的苹果被误伤切成了行为艺术，被削得基本上就剩果。

裴大之前还只是警觉地竖了竖耳朵，听他这么百转千回地吐出来俩字儿，何止耳朵，尾巴都直了。

只见周先生嘴角弯出一个要多诡异有多诡异的弧度，眯起眼睛看着跟没睡醒似的，幽幽：“没事~”

裴大这回是彻底被他搞懵了，“什么调查？调查什么？”

周且听不甚在意地看着他眼睛瞪得跟灯泡一样又圆又亮，见裴冀僵地回过继续削苹果才冷不丁蹦出来一句：“裴冀，你睡过多少人啊？”

要不常有人说语言的力量是无穷尽的，裴冀好歹也是个奔一米九的正常男人，要腹肌有腹肌要肌有肌的一个健康爷们儿，愣是险些被这么一句话摧残成二等残废。

周且听狐疑地盯着他看，一脸不相信，“那肯定很多，要不怎么会记不住。”

“调查演艺圈工作者年平均伴侣个数。”

周且听闻言似乎很高兴，话语里透着好奇，“那你跟我说说呗，基数大不大？男女比例多少？”

裴冀被他激起一鸡疙瘩，“太重口了吧！你又乱看什么了！？”

裴冀拧巴着脸扭看过来，“你是在吃醋么？”

裴冀眼前浮现出韩若虚那张神似江湖郎中貌岸然的大忽悠嘴脸，外带那一

裴冀手里好好的一个苹果如今削得就剩下果了，他感觉自己着防毒面，手里拿着小剪刀，面前是两个线，一红一蓝，一排闪光的血红色大字：“liveordie？”后还跟了一群几百年没开过荤的大型食肉动物……他现在换好衣服去酒吧找小景他们还来得及不？

裴冀内心一个托斯七百二十度回旋式咆哮，内心的小世界怒吼――“废你妹的话！谁家情侣日常聊天会毫无征兆地来这么一句啊！你这就是在布满鳄鱼的沼泽地里举着火把拆炸弹啊！鳄鱼还是那种饿了半年的，炸弹还是那种脏弹！你这都不是在玩火了好嘛！！”裴大内心一个咆哮帝附，然而表面上居然还能维持住微笑，拿出夺影帝的演技来，尽量优雅：“不是啊，我只是有点意外你这么问。”

裴大咬牙挤出来俩字儿：“忘了。”

窗外树影婆娑，周且听被春天的阳光晒得整个人都懒洋洋，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视，全都散发出一淡淡的慵懒气息。他眯着眼看裴冀人前人后地为他准备水果啤酒，心中觉得莫名舒服，干脆一手托腮一直盯着男人看，直把人家看得后背发。

周先生衣一副君子坦的模样，大方摇，“不，我只是在调查。”

照理说裴冀这种媳妇儿迷的格被周且听目不转睛地盯了这么久，心里早该烧起一片野火，抹布一扔水果刀一丢，扭就把人扛起来臭不要脸往卧室走的。然而裴大凭借着出色的忠犬基本功，愣是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危机感。他迟疑地回看向周且听，警觉：“……怎，怎么了？”

周且听无辜状，“不是啊，我很正经地在调查的。先从你问起，然后再去问崔梦华他们，哦，还有韩导。”

周且听安心侧卧在公寓沙发里看着电视吃水果，裴冀却穿梭于客厅与厨房之间，忙忙碌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