窍失了分寸，那便是天底下最大的麻烦。

安平静了静，抬手他的发，“不客气。明天中午松鼠鱼，好不好？”

青年激动地握住安平的肩膀，那些沈甸甸压埋的心底的许久话，脱口就要倾倒出来。

明天结算完营业额，会有小半天的休息。他有的是时间把自己的心，完完整整的交到安平的手里。

这些天以来，除了他刚被人打的那晚，之後他的晚安吻安平从没回应过。

二十二

“安平，谢谢你。”青年微笑著，用他那双星星成的眼睛凝望著安平。

“好！”青年连连点，“等我的手艺过了关，换我来天天菜给安平吃。”

青年与父亲的谈话明显并不愉快，整个通话过程不到一分锺。挂线後依旧脸色冷峻，独自坐到茶花树下靠著树干发呆。

平生多情二十二

“谢谢。”青年坚持，“我长这麽大，父亲都不知我爱吃什麽。”

但最清最亮的两颗星，并不在天上，在面前青年的眼瞳里。

“怎麽了安平？”

“回去吧，”安平声音放低，分外轻柔地，“有什麽话，明天再说。明天，才是说话的时候。”

安平在厨房看著他，把刚摘下的围裙重新系好，临时加了两他爱吃的菜。

打

他孩子气地高举起双臂挥舞，退两步就喊一声安平的名字，一直退到巷口，欢呼著翻一个跟斗，神采飞扬地跑远了。

晚上裴宿恒告别时，安平照例送他至院门外。

那晚的星星格外亮。点点星光交织，整个夜空都铺满了璀璨的光芒。

安平目送裴宿恒的背影一点点进黑夜里。

裴宿恒惊喜过望。

安平冲口喊了一声。裴宿恒立即如训练有素的警犬，飞快跑安平边。

他虽不在意，但安平那种似乎是在单纯纵容他撒的态度，还是令他感到些微的沮丧。

晚风夹著寒意，丝丝缕缕地在空中穿梭。

安平颔首轻笑，“嗯，我等著。”

“晚安。”

青年歪看著安平，嘴巴笑的何不拢。又凑上来亲亲安平的脸颊，才依依不舍松开手，望著安平一步步倒退。

“谢什麽，不过多加了两盘菜而已。”

“不要！我有话说。我有好多话要跟安平说！”

安平却笑著摇摇，拍拍他紧张绷直的臂膀，“回去吧，太晚了。”

安平仓皇别开脸，目光四闪躲。良久才又转回来，视线在青年口的纽扣上停了停，而後踮起脚尖，轻轻浅浅地碰了碰裴宿恒的鬓角。

裴宿恒怔了怔，随即领悟过来。

“好，我听话。我这就回去。”

“那，晚安……”

“宿恒！”

“安平，你，我……”

这是迄今为止，在他二十一年的生命里最重要的事，他定要准备万全，给这段朝思暮想的感情一个最完美的开始。

十一月底，裴宿恒的父亲打电话过来，提醒他别忘了及时办理复课手续。

安平抱紧手臂，微微战栗，亲吻过青年的嘴却热的刺痛，似乎仍在与一片的肤贴合著，不断厮磨缠绵。

“安平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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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掐了一把手臂，安平推门匆匆回到卧室。

青年轻轻拨开安平额前的碎发，慎重地在眉峰地吻一下。松开手臂，青年又深深看了安平一眼，转慢慢往回走。

天太晚了，他们连彼此的脸都看不清，实在不是互诉衷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