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错什麽，一切都是我不好。你都已经拒绝的那麽明显，可我还是没法死心。对不起安平，我一定让你很烦恼。”

“别走！”安平活似失去了痛觉，只是抓住裴宿恒一遍遍恳求，“别走宿恒，别走。宿恒，你现在走了，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安平沈默良久，无奈地叹息，“宿恒，你误会了。昨晚，我并没有跟杨老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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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恒……”

裴宿恒只淡淡地看他一眼，撑著沙发靠背站起来。冷漠的眼神似乎在看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

“宿恒，求求你是我不对，我错了，我不该为了约定。你生气是应该的。你想发就尽情使出来，想怎麽样都行。我求你，别拿自己的出气，好不好？”

臂弯里的人哭泣的全颤抖。

“我没有生气，真的。因为，我没资格。”裴宿恒语气依旧平淡，眼睫却渐渐了。

他舍不得这个怀抱。二十年来唯一给过他温柔、怜爱的人。即便如今伤他最深，也依旧放不开。

青年抿紧了再不多话，默默地去掰安平的手指。指尖刚蹭到肤安平就感到一阵不正常的热度。安平一惊，飞快攥住他的手。濒临极限的高热几乎手。

眼泪更加汹涌，衣襟都被沾了。裴宿恒强忍著不舍想要拉开安平的手臂，一碰到那柔韧的肢，却情不自禁地紧紧抱住。

他恨自己的懦弱，可再恨再恼，他还是只能埋在安平的怀里虚弱地摇著，借此拼凑自己那点所剩无几的决心。

只这一眼，安平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搅碎了。他什麽狠话也说不出了，仰望著青年，苦苦哀求。

“安平，你误会了，我没有生气。”

裴宿恒口剧烈起伏，颤抖的手指合拢又收紧，反复再三，猛地推开安平。激动下力没有轻重。安平猝不及防摔倒在地，膝盖磕到坚的石板，发出断裂般的脆响。裴宿恒红的脸色瞬时煞白。步伐凌乱地跑过去扶起安平，“安平，摔疼了哪里？对不起，对不起我又闯祸了……”

裴宿恒用力挣脱安平，打开房门走出去。寒风撕扯著风衣的下摆，瘦弱的摇晃一下，像是要被风倒。

裴宿恒终於看向他，睫上大粒的泪珠摇摇坠，“利用你的好心缠住你。表面上装著不在乎心里却发疯似地妒忌。我才是应该歉的那一个。对不起，让我走吧安平。我没有自己认为的那麽豁达，即便是假意的祝福也无法到。留下了，我不知还会给你惹出多少麻烦。”

安平看得心惊，追上去紧紧将他抱住，语无次地只想拦下他，“宿恒，你没有给我添麻烦，从来都没有。你那麽乖巧，让人喜欢都来不及，怎麽会惹人讨厌？别走宿恒。就算是为了我好不好？不要走！”

安平气急败坏，突然爆发将青年按倒在沙发上，“你给我好好呆著，哪里都不许去！”

“留下来，”安平抱住他瑟缩的肩，将他拥进怀里，温的手掌一遍遍抚摸他的发，“留下来，糕给我吃，好吗？”

拖住他，“宿恒，就多留一天，等好一点，好不好？後天，後天我送你上飞机，行吗？”

裴宿恒定定地看著安平，犹豫地碰碰安平疼到发白的脸，泪水决堤般落。像个无助的孩子，埋首在安平怀里委屈地大声哭泣。

怀中的陡然绷直，只有肩膀还在微微抖动。